越聽越驚心，徐學成很難想像，一個人怎可以壞到這個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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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兒子呢？不送他去上學，擱家呆著？”徐學成問道。

    提到兒子，牛老二總算是來了點精氣神，“那不能，我兒子是要讀書的，我兒子一年級成績好的很，班上考第一，我兒子”

    到後麵就沒聲了，一張臉又耷拉了下來，挺大個漢子，就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樣，半癱著倚在竹椅上。

    “那你老婆的事，你有證據證明是崔慶山幹的嗎？”

    聽到崔慶山這個名字，牛老二眼都紅了，像是受傷的猛獸，喉嚨發出咕咕的聲音，

    “那還需要證據？村人都知道，除了這個畜生，還會有誰？”

    徐學成搖了搖頭，“那沒用，如果你沒證據，法院就是讓你起訴，你也告不了他，他還是依舊當他的市長，”

    “呢我就和他同歸於盡，”牛老二到同歸於盡的時候，聲音很穩，一點也不像是氣話，徐學成相信他是考慮了很久的。

    “那你兒子呢？沒爸沒媽，讓他餓死，還是當個寡條（孤兒）？”

    徐學成就擔心這種事，已經是人間慘案了，實在是很難再看下去。

    牛老二又沉默了，徐學成沒逼他，拍拍他的背，往桌子上放了兩百塊錢，“我先走了，你再想想，有事去市的四海飯店找我，告訴他們你找徐學成。”

    出了楓樹塢，徐學成覺得心有一股氣在堵著，也不想回家，幹脆轉道去了新塘。

    李和他嫂子叫邱佳。

    徐學成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腦海中就浮現三個詞，胸大，屁股肥，能生養！

    鄉下的老人多半是跟著大兒子住的，邱佳的父母也不例外，住在她大哥那。

    她的打個徐學成也看了，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難怪肯讓妹妹上門。

    其實按著鄉下的規矩，像邱佳這種“寡母”，是很被嫌惡的，就連平日誰家辦酒席，都不會要這種人打下手，怕惹上晦氣。

    所以徐學成對他大哥其實挺有好感的。

    “你們是她叔子的朋友？”叔子指的是李和。

    “對，李和被人砍傷了，在醫院，他不放心，讓我們來看看你，”徐學成點頭道。

    邱佳大哥點了點頭，“那你們聊，我下地去了！”他扛了把兩鉗的鋤頭，當地管它叫二齒耙，幹農活去了。

    “李和他沒事吧？”邱佳知道自己叔子是因為自己才和人起的衝突，本來他一個寡婦，倒沒有被禍害後尋死覓活的表現，不過給叔子招來了禍，這不是她的本意。

    “沒事，就被撩了一刀，皮外傷，不過暫時下不了地，我們剛好碰上，就給送到醫院了。”

    “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邱佳聽到李和沒事，舒了一口氣，旋即又自顧的嘮叨上了，“我就過，對方是當官的，我們老百姓拗不過他的，李和非不聽，這下出事了吧！”

    徐學成瞥了她一眼，“李和是讓我們幫他告崔慶山，所以我們才來找你的！”

    邱佳的愁容擺在了臉上，“人家是市長，手底下那些人呢，咱鬥不過他的，我不告了，不告！”

    “不告？李和的意思是”

    “我知道叔子的意思，可我一婦女，手下還帶著一兒一女，得罪了這種人，我拿什養活我的兒女，崔慶山已經了，隻要不告，他就不會為難李和和我們母子的。”

    邱佳的倒也不無道理，平頭老百姓，有時候牙碎了就忍著咽下去吧，人家堂堂副市長，動動手指就呼風喚雨的人物，真認真起來對付她，改明一家人就得躺到哪塊亂葬崗地上去。

    徐學成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他是從老百姓的範圍走出來了，可回頭看看，還有那多人在麵呢，甚至要是碰上更橫的主，不定他又跌回老百姓的坑去了。

    “那成吧，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意思，我也不強迫你，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徐學成意興闌珊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