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就開學了，徐學成也就搬回到了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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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過了漫長的三九嚴寒，太陽高升，冰雪融化，北平城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麵貌。

    早自習才剛結束，一群脫下大襖的年輕人趁著下課的空檔，圍到了操場上。

    有騷包的男同學在念詩，是戴望舒的《雨巷》，徐學成覺得要是再加上趙忠祥老師的bg，那是再適當不過的了：春到了，萬物複蘇了，這是個交配的季節。

    徐學成坐在門口兩人合抱的柳樹底下，發呆。

    “弟弟，怎了啊，沒精打采的，”熊國慶擠了過來，手拿著本現代漢語。

    大一都還沒過，班好些人就開始準備考研，考出國名額了，就連被徐學成帶歪了的三個舍友，也彭活著一本書舍不得放，上廁所的時候都惦記著多看兩眼。

    徐學成記得後世有一部電影，叫中國合夥人，邊有這樣一段話：中國的學生是全世界學生最容易失敗的，因為你們麵臨全世界最殘酷的考試失敗無處不在，人生如此絕望，這就是現實，那我們該怎辦，掉在水你不會淹死，呆在水你才會淹死，你隻有遊，不停地往前遊

    徐學成覺得，要是有一條魚因為懶惰不願意往前遊而被淹死了，那多半就是自己了，連鄭誌成都恨鐵不成鋼的和自己講了幾次“你應該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多讀書，總沒有壞處。”

    別懷疑，那個在操場上念詩的騷包就是他，那子還沒放棄，發誓一定要追到趙英美，送早餐的計劃告吹了，他現在轉念詩了，古今中外，悲歡抒情，隻要和情愛搭上點邊的，沒有他不背的。

    徐學成估計再這樣下去，趙英美也許真能給中國逼出一個現代詩人來。

    “老鄭這計劃靠譜嗎，我怎覺著班長看他的眼神現在越來越嫌棄了呢，弟弟你趕緊給他想想辦法。”

    滿團結是個群居動物，見著那人多就往哪插，一屁股坐在了徐學成和熊國慶中間。

    要是換做平時，被這兩損友這調侃，徐學成保準跳起來打他們的膝蓋，不過今不一樣，他有心事。

    “你們出國這事，真的靠譜嗎？”

    “出國？誰啊？”

    滿團結也不聽鄭誌成胡咧咧了，把注意力轉到了徐學成這邊，勾著他的肩膀問道。

    “俞平，他們係有兩個留美的名額，她選上了，”

    80年代，中美關係從緊張到緩和，作為華夏最高學府的北大，能得到幾個留學生的名額，這無可厚非。

    改革開放也打開了人民對西方國家的封鎖線，透過那些國外回來的同胞，我們了解到，哦，原來美國不是我們想象中那樣，人民水深火熱，等待著我們去解放華盛頓。

    經濟與科技的高度發達，讓西方發達國家看起來和他們所的堂一樣，多少人為了這兩個名額搶破了腦袋。

    可為什偏偏是俞平呢，麻省理工大，前世在網上，徐學成不是一次聽過這所大學的大名，而現在，俞平離他隻有一紙之隔了。

    “好事啊，多稀罕啊，我申請去俄國都沒通過，”滿團結話語酸溜溜的，透著一股羨慕勁，仿佛去了美國，就到了堂了一樣。

    “連你也這覺得？”

    徐學成更加煩悶了。

    美國，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他兩輩子都沒踏上過一次，雖然在地圖上隻隔著一片蔚藍的太平洋，不過誰都知道，這是種什樣的距離。

    從重生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因為距離產生了恐慌，想想看，我這是中午，你哪是晚上，我睡覺時，你在曬日光浴，隔的久了，兩人還能有羈絆嗎。

    “你不願意？”

    滿團結明白徐學成為什一直發呆了，他這是舍不得“弟妹”了。

    “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鄭誌成用徐學成的詩來回敬他。

    “滾蛋，不就是老美嗎，去就去了，兩年的事，兩年後就算在月亮上，我也給她接回來！”

    徐學成想通了，這種事還是要尊重當事人的意見，美國嗎？自己又不是不能去！

    禮拜，兩人去看了後海的劉海胡同四合院，這件傳清朝貝勒爺留下來的四合院。

    院子已經重新裝修過了，是城建局下屬的國營建設公司做的，請來的都是當地的老師傅，以前是建四合院的，現在給被人修，手藝也沒落下，外修葺一新，連牆上的蜂洞填的平平的。

    大門的形製等級是廣亮大門，按封建殘餘的品級來算是僅次於王府大門的屋宇式大門，門口是一對鼓形的門礅，這得二品朝上的官員才能住的了，不然就是違製，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