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霂。”

    “我在。”黎霂抱了抱她，“我大概了解了。”

    “你可知道，那些流傳百世的藥典，多半都是縹緲鄉的居民流傳下來的。他們以身犯險，來到病邪充斥的人類世界，與人類一起嚐百草，對抗病邪。”白璧語氣喃喃，“人類能夠好好地存活下去，是有人在為我們砥礪前行。”

    “我小時候被病邪纏身，差點死掉。後來，我師父見到我，覺得我有成為守護人的資格，便收我為徒。我長大後，則代替他成為新的守護人。”

    “能成為守護人我很開心，能為人類驅除病邪，我也很開心。”白璧喃喃地說著，語氣的哀傷越來越濃。

    黎霂突然很心慌。

    他不知道該說什，卻總有一種，隻要一放手，白璧就會不見了的錯覺。

    “能夠認識你，我也很開心。”白璧捧著黎霂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著。

    那張臉，不管從什角度看都完美到令人驚豔。

    “我懷孕的事，是瞞不住的。”

    她細長的手指停留在黎霂的唇邊，“禦香時節之後，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黎霂。”

    她緊緊地蹙著眉頭。

    人生，果然最是無常的。

    一直以來，她都是孑然一身，每天喝喝酒，吃吃火鍋，得過且過。

    可，在某年某月某日，卻因為那一次的驚鴻一瞥，而改變了命運軌跡。

    “你，不要我了？”黎霂聲音發緊。

    “不。”白璧輕輕地說，“不是不要你。”

    “在那一天，我們定下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你是個好人，我不想害你。”她的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想著，能快樂一天是一天，橫豎，守護人懷孕什的，概率太低。”

    “但……”

    守護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法懷孕。

    所以，基本上不會結婚。

    就像師父那樣，收了她做徒弟，然後在死亡來臨時，尋個青山秀水的地方結束一生。

    所以，守護人很少會擁有愛情。

    畢竟，結婚生子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都要經曆，並且不可缺少的一環。

    白璧本不想禍害黎霂。

    她與他，本沒有結果。

    可，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和黎霂做一些快樂事，不問是緣是劫時，卻懷孕了。

    上蒼可會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