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s市,霓虹燈耀著整片天空。
在這座城市的人,在夜晚時分,隻能看到熙熙攘攘永不停歇的車流人海,還有街頭廣告燈牌。
這是看不到星星的。
繁華的背後,是掩蓋住了人類最本真的性情。
林曼意剛洗完頭,手執著毛巾擦拭水漬,不經意間對上洗手間霧氣氤氳的鏡子。
迷迷糊糊地能看到一個人影,知道是自己,但還是想看看那個人的模樣。
林曼意隨手一抹,素麵朝天的清秀佳人出現在麵,一雙眸子倨傲地看著林曼意。
她哼笑一聲,收回目光,吹幹濕發,去挑選今天慶功宴的禮服。
以前還是林家大小姐的時候,禮服多的數不勝數,都是林大設計師特意給她設計的,從來都沒有過季這一說。
剛選了一件黑色開背燕尾禮服,卻接到經紀人打來的電話,告訴林曼意,慶功宴隻在ktv舉辦,不用打扮的太過隆重。
林曼意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禮服,淡淡地嗯了一聲。
最後隻穿了件標準款的到膝蓋的碎花裙,端莊又大氣,還不給人一種攻擊性。
林曼意推開ktv的門,意外地沒有聞見麵的煙味。
直到看見坐在人群中央,仿佛眾星捧月的白靜晨。
林曼意輕輕地挑眉,突然覺得今天沒有穿林大設計師設計的衣服是一種慶幸。
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要去恭維著她的喜好,明明人群麵,隻有她一個人在吸電子煙,卻不讓旁人吸。
大導演與她關係交好,自然是驕縱著她。
別人都是看在大導演的麵子上,隻好去忍。
大導演看到林曼意進來後,吆喝著讓她隨便找位坐。
包廂內人擠人,林曼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投目看去,是劇組的女一號陳子玉。
她坐了過去,白靜晨是眾人眼的星星,大家都自然得是供著她。
經紀人有事出去,這種聲色場合,除非有人讓她喝酒,其餘的,林曼意不會碰。
“有些人明明跟咱們劇組一點關係都沒有,還非得來湊這個熱鬧。”陳子玉笑著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林曼意知道在這,不止自己一個人討厭這種狀況,輕笑了一聲,“大家都坐在一起,肩膀挨著肩膀,你不怕被人聽到呀。”
“那些人可都是在盯著大影後,連個眼神都不給我們。”陳子玉食指摩擦中指,鬱鬱不平地瞥了一眼抽著電子煙的影後。
看來是煙癮犯了,這有人還偏偏不讓她吸煙。
著讓陳子玉怎會不惱。
這個女一號拿著綠卡,為了進入娛樂圈才上了國內的大學。有人說她的背景深厚,也有人說她是多年不可見的人才,是第二個白靜晨。
林曼意問她,“要不出去喘喘氣?”
“別了,我們要是走了一會兒,他們找不到我們,到時候還得多費點吐沫解釋。”
“陳小姐,林小姐。”
不知道什時候,白靜晨坐在陳子玉旁邊。
中間隔著個陳子玉,林曼意還是覺得不舒服。
厭惡她到,隻要跟她呼吸同一塊的空氣,都覺得這片空氣是有罪的。
“陳小姐是第一次演戲?”白靜晨問。
“是第一次演戲。”陳子玉,“我現在在上大二,學校本來是不讓拍戲,可是陳導名氣太大,不知怎就說服了我們學校。”
白靜晨笑了笑,“我當初和你一樣,還很巧,是你校友。當時啊,也是陳導堅持要我出演女一號,不知道他這個人平日嘻嘻哈哈,到這種關鍵時刻意外的能讓人靠得住。”
陳子玉皮笑肉不笑,“看您和陳導關係那好,大家都說您是陳導的繆斯。”
坐在旁邊的林曼意眼都快滲出寒意。
繆斯,好一個繆斯,白靜晨一個人究竟是多少人的繆斯。
白靜晨瞥了眼林曼意,見她藏不住情緒,眼神輕蔑。
“老陳讓我作為前輩,多看看你出演的一些片段,讓我來教教你,給你一點經驗。”
陳子玉心高氣傲,聽不得這種話,可是又不能正大光明地說自己不想聽。
“哦,我竟然能聽到您教我如何演戲,那真的是太好了。”
“你這個戲,導演的畫麵感占了多半,隻是你眼神沒有鍛煉的好。作為新人嘛,可以理解,眼神沒有戲是很正常的。演技上麵,中規中矩,沒有到差的地步,說好,我的標準抬高了。總體來說很好,但是我覺得你可以演的更好。”
陳子玉被勾起好勝心,“是嘛,我也很想知道我能發揮多大的實力。”
陳子玉與白靜晨你一句我一句,輕輕鬆鬆就把旁邊的林曼意給忘了個透。
不過林曼意並不失落,與陳子玉的關係不過就是在劇組說說話的人。現在有人更合陳子玉的心意,就用不著自己了。
但就是覺得很諷刺,剛剛還在陰陽怪氣,扭頭就跟對方打得火熱。
虛偽是刻在人的骨頭基因。
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
慶功宴進行到了淩晨三點,林曼意半躺在軟沙發上,微微眯著眼,看著室內幽暗藍紫色的光,在每個人身上流轉。
不知道什時候得回去,在這又不能睡著。
陳子玉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地吐息,“走,我再也忍不了了,出去吸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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