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別人睡覺很好玩嗎?”
“呀!”
突然在背後響起的聲音,嚇得黑影劇烈顫動了兩下。
黑影見已經暴露,便沒再隱藏。
晃晃悠悠變成了麵具女巫的模樣:
“你嚇死我了!”
“你一個鬼魂還怕被嚇?”司白陸忍俊不禁。
麵具女巫歪了歪腦袋,映照在牆上的影子突然多了九條尾巴:
“我有跟你說過,我是鬼魂嗎?”
“沒有嗎?”司白陸摸了摸鼻子,“反正你不是人就對了。”
“……”花散一時語塞。
這時,司白陸看了看走廊,突然拉住花散的胳膊將她拽進了屋子。
雖然胳膊冰冰涼涼的,但能摸到實體還是讓司白陸感到好奇。
仔細想想,或許對方的身體,其實就是地脈的汙濁凝聚而成的……
將房門關上,司白陸轉頭對有些拘謹的花散道: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幾天晚上偷窺的目的了吧?”
花散低下頭,攪動著手指:“我什目的,你會不清楚嗎?”
司白陸扶了扶額頭:
“可我真的不想幫你打工啊。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見司白陸的態度這堅決,花散還是不願放棄:
“再幫幫我好不好,不然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我能感覺到,影向山底部的瘴晦瘤過不了多久就會爆裂!
“到時候神櫻樹會受到重創,整個稻妻都會發生動蕩。
“我已經拜托旅行者去處理最遠的兩處樹根汙穢。
“你隻要幫我處理最近的兩處就可以了。
“事成之後,我一定會給你足夠多的報酬!”
說著,花散直接上前握住了司白陸的手,足見她的焦急不是裝的。
感受著對方掌心的冰冷,司白陸嘴角一勾:
“也不是不能幫你。不過在幫你之前, 你要跟我去見一個人!
“額……那家夥也不算是人。”
“你說的是誰?”花散突然縮回手, 警惕地望著男人。
司白陸也沒打算隱藏,直接說出那個名字:
“五百藏!”
“五……”花散身軀劇烈一顫, 似乎這個名字讓她很是敏感。
沉默良久後,她卻開始裝糊塗:
“那是誰?我,又不認識它……”
司白陸看著對方扭捏的模樣,不禁長歎一聲:
“那家夥已經等了你五百年, 難道你打算讓它等你一輩子嗎?”
花散再度陷入長久的沉默。
片刻後, 她才輕吐一口氣:
“看來才兩天不見,你倒是從別處打聽到了我的底細啊。”
司白陸也不避諱:
“沒錯。不過我不打算問及你的過往。
“我隻是不希望五百藏再作繭自縛一輩子!
“你難道忍心看它作為一座石雕待在鎮守之森,永世長眠嗎?”
花散突然苦澀一笑:
“那也未必是件壞事吧。
“如果它離開了鎮守之森,知道當年陪它玩耍嬉鬧的那些人全都不在了……
“它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吧。
“與其這樣, 還不如讓它永遠蒙在鼓, 待在那……
“反正它本來就喜歡睡懶覺。
“對它單純的頭腦的來說,無聊寂寞,總好過悲痛欲絕吧。
“這或許, 也是大禦所大人所說的‘永’呢!”
“胡鬧!”司白陸突然一拍桌子,把花散和優菈都嚇了一跳。
司白陸麵色冰冷地看著花散。
突然上前一步,用手把住她臉上的麵具。
“不要!”花散驚恐出聲。
司白陸沒有摘下對方的麵具。
隻是從對方的反應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張臉,才不願意去見五百藏的吧?”
花散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司白陸冷笑一聲,緩緩收回了手:
“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五百藏在意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這張臉!你有什不敢去見她的?
“總而言之,在我幫你之前, 你必須跟我去一趟鎮守之森。
“不然你就另尋高明吧!”
說著, 司白陸直接背轉身去。
花散看著男人的後背,默然良久, 終於是鬆了態度:
“看來你連我是汙穢本身這件事, 都已經知道了呢。
“…我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你得明白一件事。
“我不願意見五百藏, 除了我麵容的原因。
“還因為那家夥是一根筋!
“如果它知道我會隨著神櫻大祓一起消失, 它一定會出來阻止你們!
“所以你真要我去見它, 就千萬不能提神櫻大祓的事情, 也不能讓它現在就出來。
“希望你們在將我紱除之後,再將真相告訴於它。”
見花散終於答應了, 司白陸回過頭道:
“隻要你願意去見它,其他一切都聽你的。”
“行, 那就先隨我去紱除一處瘴晦瘤。
“等隻剩最後一處時,我再隨你們去見五百藏。
“這樣到時即便被它覺察,它也來不及阻止你們了。”
聽對方又開始討價還價,司白陸沉吟兩秒,還是選擇了接受:
“沒問題。那最近的一處樹根在哪?”
“在鎮守之森北邊的荒廢神社附近。”花散如實告知。
“那啊……之前還沒敢去。行,那就出發吧。”說著,司白陸扭頭看向優菈。
優菈上前一步,拉住司白陸和花散的手。
周圍光景瞬間一變,等幾人回過神時, 已經來到了鎮守之森附近。
“來都來了,真的不先去見它嗎?”
司白陸見花散看向鎮守之森深處, 不禁問道。
花散收回目光,堅定地搖了搖頭:
“紱除汙穢,刻不容緩!
“等紱除最終的汙穢前, 我會隨你們去見它的。”
說著,花散給優菈指了個方向,幾人再度瞬移, 來到了荒廢的神社前。
花散看著麵前破財不堪的古老神社,不禁一陣長籲短歎:
“想當初鳴神大社建成前,這還是人來人往,熱熱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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