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38)
韓琦收到了一封來自雍王的書信。
這信是官家轉交的,信口是打開的。顯然,雍王沒打算瞞著人,這是過了官家的手,也是沒給自己惹麻煩的意思。
這是怕人家說自己勾連雍郡吧。
總的來說,雍王做事很周全,很能替人著想。
拿到信,一看信封上的字跡,他微微愣了一下。將信紙拿出來,再打開一瞧,隻這字跡他心就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可一看內容,又好似自己想多了。
雍王在信上很客氣,也說了隱隱的對世子的擔憂。他很誠懇的說:世子生於雍郡,長於雍郡,朝廷和雍郡之間門因為種種原因,在很多人看來,隔閡頗深。世子受此影響難免!
又說,他自生來便是大宋人,是皇室宗室。郡主亦是受皇室大恩,對大宋有歸屬感。這是他們與世子的不同。
道理說給世子聽,這不足以真正的影響一個人。真正影響人的是環境,世子需要的是在身上烙上大宋的烙印。
在信的最後又說:交托你手的是雍王府世子,也是雍郡和大宋的未來。
韓琦:我一直覺得雍王和郡主是‘反賊’,世子還小,有教好的可能。可雍王信這意思,他們很牢靠,不牢靠的是對大宋沒有歸屬感的世子。
他:“……”其實這話也很有道理。
這信他反複看了,看了之後晚上就睡不著了。這個責任何其大?萬一將來有什事了,這豈不是自己的責任?
熱孝期一過,春便來了。
韓琦心說,我帶學生去看看真正的大宋都城,繁華的大宋市井。
於是,他去宮接人了。
趙宗實陪著曜哥兒念書,韓琦來的時候兩人各自坐著念書寫字,很消停。
韓琦走過去,趙宗實趕緊起身,對著先生恭敬的見禮。
曜哥兒沒動,手的筆沒停,隻管寫他自己的。
韓琦抬眼一看,“晴旭輝輝苑開,氤氳花氣好風來。遊絲罥絮縈行仗,墮蕊飄香入酒杯。魚躍文波時撥刺,鶯留深樹久徘徊。青春朝野方無事,故許遊觀近侍陪。【1】”
同一首詩,寫了三遍。
然後曜哥兒放下筆,給先生見禮,“先生好。”
韓琦應了,就問曜哥兒,“這是……誰的詩?”也不該是你的詩詞吧?“是雍王的詩?”
曜哥兒一臉的莫名其妙,“朝野方無事,這句詩放著呢,先生怎敢猜是家父?”
韓琦驚訝了,“這是官家做的詩?”
曜哥兒比他還驚訝,“先生不知這是官家的詩?”
趙宗實問說,“這是父皇的詩?”
“你們都不知道這是官家的詩?”
韓琦就皺眉,“原來是官家的詩!”但是,“你抄官家的詩做什?”
曜哥兒:“……”他是官家呀!我要跟他相處呀。我們是倆陌生人,總得有話說的吧!記住了他的詩,也是一種尊重吧。有什奇怪?可這怎跟先生說呢?他隻能道:“偶爾讀了,覺得詩詞甚好,心生欽佩。想要記住而已。”
韓琦:“……”你是沒見過好詩詞?
曜哥兒尬笑,“當世的……是沒讀過多少。”
韓琦:要說雍郡是荒蠻之地呢!當世最不缺少的便是好詩詞。
他還問說:“郡主便是晏大人的學生,晏大人乃是詞作大家,郡主這些年可有什大作?”
曜哥兒:“…………”我娘說過‘關起門來罵皇帝,敞開門來罵朝廷’,這其實挺對仗的,可我不敢說。他隻能說,“改日學生背先生的佳作。”
韓琦:“……”這孩子是有點‘諂媚’的能力的!隻怕他不是沒見過好詩詞,單純的就是想背誦官家的詩詞用以媚上的。
這可不是什好品行。
君子當有錚錚聲,媚上之行,絕不可取。
當時他沒言語,隻帶著世子和作陪的皇嗣子去市井賞春去了。
這是曜哥兒第一次走入大宋的市井,這是比他想象的繁華的多。遊走於街道上,百戲、相撲、小曲、雜耍,老的少的相攜出門,圍著瞧熱鬧。
韓琦看的不是熱鬧,看的是這個小世子。
這孩子見到什都驚奇,但也僅僅是驚奇。趙宗實看見玩雜耍的小兒耍的好,拍著手叫人打賞。可他看見小世子給親隨使了眼色,那親隨轉出去不大功夫又回來,低聲附在小世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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