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位對我並不熟悉,我就是白寒的師弟,風狸最後的弟子,金毛。”
很可笑的名字,可卻沒人笑。
空氣一片緊張。
金毛站在大殿的最高處,俞長鶴為他讓開了位置。
劉璃也在看著他。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有人議論,卻沒有多大的喧嘩聲,顯然他的身份並不是完全沒人知道。
金毛看著大家,道:“今日能來到求如的人,想必對此處情況也並不是一無知曉。”
“在下的師兄,我現在姑且還稱他為師兄,白寒,他師枉道,喪盡人倫,當誅地滅!可惜求如沒落在下力薄,愧對先師。在此我願大家能做一個見證,凡是斬殺求如逆徒白寒者,我願傾盡所有以為謝禮。”
所有人沉默。
金毛在觀察著,忽然又道:“我明人不暗話,傳聞中的飛來仙草的確存在。”
“嘩!”人群立刻沸騰。
片刻之後忽然止息,所有人又都安靜了下來,等著金毛接下來的話。
果然,金毛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道:“它就在我這,我願以此為謝禮,請諸位正道人士能為下驅邪扶正。”
金毛攤開手掌,綠色的微光輕輕閃了一下,一株六片葉子的異草,靜靜地躺在手心。
突然像是沒有了呼吸,地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亭一雙鷹目如冷電,死死盯著那株異草,看那表情這株草絕不會有假。
這株草很平凡,而往往最平凡的東西也最不凡。
“嘩。”人群再次沸騰。
張亭一與心恕大師遙遙的對望了一眼,一人眼中慈悲無限,一人眼中閃著淩厲的光,卻都寫滿了擔憂。
“至於有為金箋者,便在白寒身上,可自取之。”
空氣再次寧靜了起來。
這樣忽靜忽動,所有人的心豈不也正是這樣?
怦然心動,驚懼交加,卻又重重擔憂。
金毛的話雖然不多,卻句句戳中了所有人的心,這赤裸裸的誘惑,又有幾個人能真不動心?
“各位不必擔心,在下以誠相待言出必行,至於白寒,我六飛師兄吊唁而來正在殿外清理門戶。”
人們心頭一驚,殿外元氣激蕩,修為高深的人早已感應到。
有公主在此難以抽身,沒想到竟是如此。
於是最後一絲擔憂也消失了,白寒修為高深莫測,他們一些渾水摸魚的人又怎能及?
可白寒隻有一個人,他們有更多的人,除惡揚善,何樂不為?
妖王六飛,一人怕是就可以解決白寒,去晚了可還有一杯羹?
金毛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來回閃動著。
有些人已躍躍欲試。
然而仍有人沉默著。
如此一條借刀殺人的計謀就真的會有人看不出嗎?
有,但不多。
更多人早已察覺了金毛的意圖,可仙草和金箋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
陷阱有時也是可以跳的,畢竟有那多人會陪著你,再大的陷阱也是會填滿的。
就怕金毛的陷阱不夠大,填滿之後還有很多幸存者要分一杯羹。
淩風公子忽然轉身向殿外走去,他本就要殺白寒,他要的也隻有金箋。
心恕大師忽然動容,立刻道:“淩風公子且慢!”
淩風公子又走出兩步,才慢慢停下腳步,回過身冷冷地道:“難道大師也要一起?”
心恕大師的眼總是流淌著濃濃的慈悲和哀苦。
現在,他的眼仿佛已看到了一場殺人奪寶的血戰,無數人慘死,殺成瘋魔修羅,慘不忍睹。
他的步子也不快,慢慢地走到了淩風公子近前。
他走的慢,可人們也隻有看著他走,等著他走過來。
他好像也知道這一點,他在盡量的拖延著時間。
因為這時,元氣已到了最狂暴澎湃的地步,修為不深的人已感覺到了靈魂上的震顫。
戰鬥很快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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