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蔽了整片夜空,長長萬間黑墨翻滾,明明暗暗中,那間或一閃的雷電是唯一的光亮。
大雨已不遠了,雲層低的似乎已觸手可及。
烏雲覆壓之下,人們的心也是沉重的。
“公主自己走吧,下的任何人都會死,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有什不可以死的呢?”
“殿下尊貴無雙,一定要保重自己,任何人,包括我,都不希望你受一點點的傷。”
“快走吧,這實在太危險,剛剛的劍氣一定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很快就會有人找來了。”
劉璃好像呆住了,她輕輕道:“你再一遍。”
冬晨風深深地看著他,頓聲道:“我死,不足惜!”
劉璃咬著牙不話了,隻呆呆地望著他,眼睛漸漸開始發紅,她真想一巴掌狠狠的扇到冬晨風的臉上。
可她沒有這做。
本來她的淚也可以像決堤的大河。
可她也沒有哭。
她隻是那樣看著他,一句話也不。
因為這世上的很多事本就不是能用言語表達的。
無聲之中似有風聲在替他們低訴著。
風裹攜著將落的雨和初秋的徹骨濕寒,無端而又無情的拍打在人們的臉上。
冬晨風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可他心會是一種什樣的表情?誰知道?
濕寒的冷氣往往比嚴寒更令人難以忍受,冬晨風的手都已開始在發抖。
風雨總無情。
風雨之中,又哪需要那多的兒女之情?
人該有情,可情卻深埋。
冬晨風沉重的歎息著。
曾經,風雨唯一可以為他阻擋寒冷的隻有他脖子上的圍脖,現在,他可以感覺到自指間掌端傳過來的那種感覺,也同樣是溫暖。
綿長而柔和的暖。
但此時此刻,他又不得不抽離這隻手,他沒有選擇。
他抽離了手。
他還不得不摘下脖子上的圍脖。
於是,他又摘下了圍脖。
他把一個溫暖放到了另一個溫暖上。
圍脖卻並不很老實,它最討厭的就是劉璃,她們間是有大仇恨的,而且此時此刻它更不想離開冬晨風,它是個聰明的狐狸。
於是它沿著冬晨風的手臂又再爬了回去,可它還沒爬到一半就被冬晨風一把摁住了。
圍脖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冬晨風,“呦”的叫了一聲。
什都不用,劉璃已完全知道。
劉璃重重地咬著牙,道:“放心吧,我養得起它。”
冬晨風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是想讓你把它送回蒼龍湖黃仙鎮,黃家客店的黃清兒會照顧好它的。”
劉璃用極輕的聲音道:“為什……難道……”
冬晨風深深地看著圍脖,撫摸著圍脖柔軟的毛發,輕聲道:“皇宮固然好,你也一定會全心全意的照顧它,可它在你那無論你怎樣做它永遠都會是一個‘公主的寵物’,我總希望它能平凡一些,因為我知道它未來一定不凡。”
劉璃想了很久,半晌之後才終於緩緩點了點頭,道:“我懂了,可這……實在有點困難,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被抓回家,這次一回去恐怕就再難離開家了。”
“那……”冬晨風麵露難色,道:“托付給七葉怎樣?她們畢竟都是妖狐。”
白綺秀已聽了很久,此時忽然上前道:“交給我把,我一定把它送回家去。”
“嗖!”圍脖趁冬晨風一個沒注意,一下子竄到了脖子上,隻見白影一閃冬晨風就已被它勒得死死的了。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這快的速度連血道人都覺得有些驚異。
“圍……圍脖,輕點。”
冬晨風被它勒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呦!呦!”
冬晨風拉住圍脖的尾巴想鬆一口氣,卻不想圍脖那的身體居然會有這大的力量,自己根本比不過。
“你先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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