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主營帳內的燭火仍舊通明著。
眾人個有所思地看著正被天諭包紮著傷口的範昭,均是在衡量這話的真實性。
範清遙說過,她的幾個舅舅們重情重義,卻絕非無腦莽撞之輩,若非沒有完全毫無瑕疵的理由,很難說服舅舅們相信。
再者,鮮卑既想要利用百駱濟要挾西涼割地,一旦知道百駱濟莫名被殺,定是會想出其他的對策。
所以在此之前,範昭必須要說服舅舅們完全確定百駱濟死亡的事實。
如此才是能夠讓舅舅們放心大膽的討伐鮮卑,不受鮮卑詭計。
說白了,此番才是最為艱難的一戰!
躺在床榻上的範昭拚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的是主子臨行前的叮囑,謹慎萬分地重複著,“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我便是去過鮮卑,知道鮮卑人素來狡詐,七殿下終歸是我西涼的皇子,若是活著怎能任由鮮卑人宰割,所以當鮮卑人送來條款時,我就是猜測七殿下已經遇害,隻是當時沒有證據無法明說……”
花家幾個男兒靜默著。
他們一個個背負著祖訓家訓,自是清楚一個國家對於一個子民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所以無論百駱濟如何的為難他們,他們都是堅定地相信著百駱濟絕對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背叛國家。
範昭忍痛咳嗽了幾聲,頓了頓又道,“所以我隻能獨自前往混入淮上主城,親眼看見被困在水牢之中的人是存活的副將並非七皇子,更是在前往淮上主城內一家名為淮上居的客棧之中,看見了被鮮卑秘密殺害更帶走焚屍的七殿下。”
以上這些話,看似是範昭發自肺腑之言,實則全是範清遙信中所交代。
暗自捏緊雙手的範昭手心都是溢出了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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