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西涼寒風依舊,範清遙顧不得披上大氅,便是跟著凝涵一路急行。
幹裂的寒風如道,卻是無法阻止了那前行的腳步。
不過是才剛站定在門口,就是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麵傳出,“真是沒想到咱們竟是能活著回來,現在想想都是跟做夢一樣!”
範清遙聽著這闊別許久的舌燥聲,喉嚨就是滾了滾。
屋子,天諭正是跟範昭比比劃劃地還說著什。
忽然就是一陣涼風灌進了進來。
天諭隻當是風太大吹開了房門,結果卻在回身時就是看見了門口那清瘦卻永遠筆直著的身影。
門外,寒風仍舊在肆意地吹著。
範清遙隻著一件素色小襖,黑眸沉澱而內斂。
那暗藏其中的淩厲之氣,是那樣的讓人不敢直視。
天諭的眼睛一下子就是酸了的。
這樣鋒芒暗藏的三姐,就連周身都是籠罩著逼人的寒意,可是在她的眼,正是如此堅強而又不知服輸的三姐,扛著飄搖的花家一路前行著。
天諭動了動唇,終是喊出了一聲,“三,三姐……”
語落,就是如同一支離線的箭一般,一頭栽進了範清遙的懷。
這一刻,一直強迫自己快速長大的天諭,總算能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了。
範清遙順勢檢查了一下天諭的身體,見真的是平安無事,才徹底鬆了口氣,“回來了就好。”
天諭呼吸著三姐身上的味道,就是覺得整個人都好了,可是她卻不能貪戀更不敢貪戀,因為範昭還傷重未愈。
“三姐,你還是趕緊去看看範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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