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靜默地看向天諭,未曾出聲。
天諭頓了頓又道,“雖說我不對瑞王之女的這個稱呼有偏見,但當初整個主城都在傳言瑞王之死跟咱們花家有關係,聽聞那瑞王生前很是疼愛這位郡主,我不認為這郡主真的就完全會不介意,再者……”
天諭摸了摸自己的耳墜,“我這耳墜是父親曾經打仗在外,從一個逃荒的商販手中買來的,完全就是玉角料打磨而成,連我這個不懂行的人都知道不值錢,我就是想要留個念想,結果那雲安郡主竟是誇讚的連我都恨不得腳趾摳地。”
天諭真的是成熟了也更加的穩重了。
此番淮上一行是正確的,隻有經曆過風浪,才能讓人更加縝密和圓滑。
範清遙握住天諭的手,輕聲叮囑著,“雲安郡主確實值得懷疑,不過既她現在還未曾露出尾巴,你也不要打草驚蛇。”
話音一頓,範清遙將一個小瓷瓶不經意間放進了天諭的掌心,五指用力,迫使天諭勢必要仔細收好。
“一切見機行事。”
天諭隻是覺得雲安郡主的出發點不對,萬沒想到三姐竟如此小心謹慎。
瞧著三姐那雙黑沉如水的雙眼並非在開玩笑,天諭趕緊將那小瓷瓶藏在了袖中。
宴席廳內,早已布置妥當。
為了避嫌,男女賓客分成兩邊而坐,中間隔著一個百鳥朝鳳的屏風。
隻是那屏風雖不似完全不透光,卻也朦朧異常,兩方賓客坐在左右,除了能夠模糊地看見有人影攢動,其餘的身段樣貌根本無法窺視。
今日在場的人心都清楚,所謂宴席不過是給鮮卑三皇子物色新的聯姻對象。
可是現在不但將男女賓客全都分開,更是在唯一交集的宴席上以屏風作為遮擋?如此這般……
若那鮮卑三皇子還能夠看得清誰是誰的話,那範清遙才是真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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