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月色下,花家老大花顧彎下腰身,將範清遙擁入進懷。
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是何種心性,他遠遠比所有人都要了解,可他卻總是狠不下心去真的對她們嚴加訓斥,總想著等時間長了,芯瀅長大了就好了,結果險些沒是給花家鑄成大錯。
妻女的被逐出家門,他說不傷心是假的。
可是麵對著曾用命守護著花家,更是用盡一切手段為他們兄弟幾人出謀劃策的小清遙,他如何又是能夠埋怨得出口!
範清遙幽幽睜開眼睛,感受著大舅舅懷抱的溫度,眼睛濕濕的。
曾幾何時,她也這個樣被大舅舅擁入在懷,隻是那個時候的她卻滿心厭惡,軟硬兼施的脅迫大舅舅帶領著花家男兒為百榮澤奔赴戰場。
她記得,那個時候,大舅舅也是如此將她摟在懷,用盡所有力氣在她的耳邊說,“小清遙不氣不氣,以前是舅舅們不好,沒有及時找到你和你娘親,如今再是不會有人欺負你了,隻要是你想的,舅舅們便會幫你去完成。”
曾經,她隻是一味的索取。
在醉伶和範雪凝的誘導下,將娘親的慘死,將自己那些年跟著娘親流浪在外所遭受的罪,都是怪在了花家人的頭上、
可是舅舅們卻包容著她的一切,從不予爭辯。
現在她當然也要如此,“大舅舅,其實你可以怪我的。”
就好像以前的她一般,任性無禮,將所有的欲加之罪都發泄在舅舅們身上一下,她受得住,也頂得住,她隻是想要大舅舅的心好過一些。
也正是到了此時,範清遙才知道,原來並非所有的欲加之罪都是苦澀難忍的。
她也總算知道,上一世的舅舅們為何會對她百般忍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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