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茫茫人海-天降佑鹿

類別:未分類 作者:飄風振海 本章:1、茫茫人海-天降佑鹿

    滔滔不息的黃河水,孕育了五千年華夏文明。殷商之際,先人們用巫術通神,通神的巫術是商王朝的專利,各諸侯國對此都非常敬畏。武王伐紂之後,西周代替殷商,鬼神之術被周易取代,從此能通鬼神者,開始散落江湖,奇人異士,曆代皆有。

    晚晴時期,便出了一位高人,法名玄一。在跟隨曾國藩攻滅太平天國的時候,玄一因見識過人,屢屢出奇製勝,開始小有名氣。後來天國破滅,玄一功成身退,浪跡江湖,每每替人占卜,占則必中,卜則必靈,漸漸聲名鵲起。五十歲後,玄一似悟得了宇宙大道,掌握了天地運數,被當世尊為奇人。

    清光緒20年,公元1894年,玄一遠遊歸來,又回到京西。那是一座兩進的院落,後院兒挺立著一棵高大的洋槐,枝繁葉茂,正是春光明媚的時節,院兒中彌漫著槐花的清香。玄一身著青色長衫,腳穿黑色軟布鞋,坐在後院兒的石桌旁,皺紋在他清瘦的臉上刻下了70年歲月,花白胡須飄灑在胸前,細長的眉毛略有彎曲,一雙眼睛透著祥和。隻見他緩緩端起茶來,品了一口,兀自回味著說:“華蓋先生,請了。”

    在玄一對麵坐著的那人正是華蓋,乃晉州人氏,約50歲年紀,生的高而胖,且頭大如鬥,剛剛剃的頭,光光的,沒有一根毛發,穿得邋邋遢,滿臉汙垢,狀若乞丐,因此有人也稱他為華丐。華蓋原是進士出身,後來退出官場,放浪形骸,卻與玄一交厚。

    華蓋一手拿著酒壺,也不用酒杯,又喝上一口,搖頭晃腦的說:“大師請自便,我還是習慣飲酒。”

    這華蓋唯好飲酒,每日必飲一壇,故而人送外號‘一壇酒’。娶個老婆,也是酒道中人,外號‘酒一壇’。華蓋年輕的時候也曾追逐功名,乃前清進士,做過幾年官。據說身懷異能,能見鬼魂遊離,後來辭官不受,隻和他老婆飲酒遊樂,夫妻倆整日介醉醺醺,快活無比。前兩年老婆死了,他也不傷心,開始了獨自逍遙的生活。

    玄一大師知道他的喜好,不再禮讓,一笑問道:“這次我剛剛從南方回來,先生便到了,算得怎如此之準?”

    華蓋一身酒氣,咧開大嘴笑著說:“大師抬舉我了,哪是算的準,我在這已經等候大師二十餘日。”

    玄一聽完,正色問他說:“想來先生有什重要事情?”

    華蓋連飲兩大口酒,咂咂嘴說:“好酒,好酒。”而後回答說:“正如大師所言,我此次前來,有一件事情想稟告大師。”

    玄一放下茶盞,手撚胡須,微笑說:“你我相交多年,先生有話隻管講來。”

    華蓋放下酒壺,從懷中拿出一塊畫石,在石桌上寫了兩個字‘佑鹿’,而後對玄一說:“我這次出來,聽聞有一隻‘佑鹿’出現在申州,人們都說是無價之寶,傳的神乎其神,說是誰擁有佑鹿,誰就能未卜先知,令我不解,大師可知道佑鹿的來曆?”

    玄一不由一驚,而後才緩緩的講道:“我聞這幼鹿乃前朝嘉靖年間的天外奇石,當年帶著大火從天而降,燒了崇文一帶五條胡同。大火滅後,人們從中撿到兩塊形如小鹿的玉石,呈到嘉靖皇帝處,嘉靖皇帝賜名‘佑鹿’。”

    華蓋問道:“這佑鹿的奇特之處,到底在哪,大師可知曉?”

    玄一回答說:“有緣者得佑鹿,可以通天,進而能知曉過去未來之事。不過並非人人都能和佑鹿有緣,從嘉靖朝佑鹿降世,三百多年來,也隻有三人與佑鹿有緣。”

    華蓋不禁追問:“是哪三個人?”

    玄一大師說:“第一個便是嘉靖皇帝,他後來好道,多年不上朝堂,就和佑鹿有關。大明滅亡以後,佑鹿落到錢謙益之手,但他卻和佑鹿無緣,佑鹿在他手上與兩塊石頭無異。因此錢謙益為討當世美女柳如是的歡心,將佑鹿送於了她。據說柳如是與佑鹿有緣,她曾通過佑鹿見到顛覆大清之事,所以才能充滿信心的聯絡各處,要反清複明,但終因天不假年,沒等大規模舉事,便抱憾離開了人世。再後來,吳三桂等人敢於舉兵反清,據說就是因為柳如是曾經講過反清可以成事,但時過境遷,天數已變,吳三桂等人都以失敗而告終。”

    華蓋聽得咧嘴而笑說:“大師這一說,解開了我很多疑問。當初吳三桂先是叛明,後又叛清,他怎敢如此胡來,原來是這個原因。想當初嘉靖皇帝多年不上朝,還能牢牢掌控朝政,使天下太平,必然也是仗著佑鹿之功吧?”

    玄一頷首說:“正是如此,人人都說嘉靖帝智慧超常,其實不然,他是因著佑鹿在手。”

    華蓋又問:“大師可知柳如是死後,佑鹿去了何處?”

    玄一接著講:“那柳如是死後,佑鹿輾轉落在納蘭明珠和納蘭容若父子手中,可惜他父子皆與此物無緣。再後來,160年間,此物消失無蹤,直到40多年前,楊秀清在燒炭的時候,卻偶得佑鹿。”

    華蓋萬萬沒有想到,太平天國的大匪首東王楊秀清竟然得到過佑鹿,急忙問道:“那楊秀清是否和佑鹿有緣呢?”

    玄一大師回憶著說:“他與佑鹿有緣,楊秀清一介燒炭工,不識幾個字,卻能指揮千軍萬馬,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便是這個原因。當年,我們湘軍吃盡楊秀清的苦頭,我幾次占卜,以為必成之事,卻均被楊秀清所敗,想這佑鹿之功用,的確出神入化。此事,我曾經親耳聽李秀成講述過。當年太平天國破滅,李秀成投降之後,我單獨見他,問及楊秀清為何有如此之能力?李秀成告訴我說,楊秀清之能全賴佑鹿。因為佑鹿,楊秀清能知道未來之事,故而常以天父顯靈的方式,透露給眾人將要發生什。每次楊秀清所說,必能應驗,久而久之,大家對楊秀清都深信不疑,敬若天父。當初太平軍起事,清軍圍剿,屢遭楊秀清的埋伏,後來楊秀清又指揮全局,對清軍作戰勢如破竹。因為他手握佑鹿,聲望日隆,最後架空洪秀全,掌握了太平天國的教權、軍權和政權,才成為太平天國的實際領導人。”

    華蓋聽到這,長歎一聲說:“哎!當初那場禍亂可是不小,數千萬人喪命,真是生靈塗炭。可上天為何會幫助太平軍,讓楊秀清得到佑鹿,降給人間如此大難呢?”

    玄一大師笑著說:“華蓋先生,非是上天要幫助洪楊,而是要讓楊秀清告誡洪秀全,當適可而止,不可逆天而行。但楊秀清在得到佑鹿以後,因著能知未來,他的欲望急劇膨脹,便妄想改變天數,成就皇圖霸業。楊秀清的逆天之舉,包括命兩萬孤軍北伐,又想謀奪太平天國萬歲之稱等等,不一而足。因楊秀清貪欲無度,這才引發太平軍內亂,相互殘殺,也是天要滅洪楊,這些都是李秀成親口所講。李秀成還說,楊秀清在一次醉酒後說起他手握佑鹿,過去未來,無所不知,所以他幾次改變天數,均告成功,若沒有他楊秀清一人,太平軍早已覆滅,隻要有他楊秀清在,定鼎天下,也隻在談笑之中。”

    華蓋不由手拍石桌,哈哈一陣兒大笑,而後說:“楊秀清真是小人得誌,也罷,也罷,此人心狠手辣,招致天災,乃是必然。由此看,即便他手握佑鹿,也不能無所不知,否則,他怎會被洪秀全算計。”

    玄一點頭說:“這個我也問過李秀成,據他講,楊秀清的確是想知道什就能知道什。至於楊秀清為什沒有算到洪秀全會害他,李秀成猜測,因為有些事情太過出人意料,所以楊秀清不曾問過佑鹿,佑鹿才沒有告知楊秀清。或者是因為佑鹿有所保留,故意不加開示。但這都是李秀成的猜測,因為大家都不知道佑鹿如何明示未來,所以真實原因無法得知。自從楊秀清一死,佑鹿失蹤已經快40年了,想不到,現下竟然在申州出現。”

    華蓋忽然睜開他那雙一直微微閉著的朦朧醉眼,問玄一說:“佑鹿既然如此神奇,趁它還在申州之際,大師何不把它弄到手來?”

    說完,二人相視大笑。玄一便高聲叫道:“滅明,幻清,你二人過來。”

    話音剛落,從房中出來二人,正是玄一的大弟子夏滅明和二弟子夏幻清。隻見滅明三十幾歲年紀,身材瘦長,兩道濃眉,一身白色長衫,舉手投足,氣度不凡;二弟子幻清隻有十九歲年紀,中等偏上身材,玉樹臨風,英俊非凡,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

    這師兄弟二人本是同宗,都是滿人,師兄滅明這一支在承德,人丁不旺。當年英法聯軍進北京的時候,鹹豐皇帝避居熱河,滅明的父親因為安排接駕事宜,開始和肅順交好。鹹豐皇帝駕崩,任命肅順等為顧命八大臣,與兩宮太後相互牽製,共同輔佐小皇帝。但權力豈能共享,不久肅順和西太後爭權失敗,夏滅明的父親受到連累,獲罪被殺。因此,夏滅明對清王室早已失望透頂,對西太後更是懷恨在心,卻也知道無可奈何。夏滅明拜在玄一門下二十年,師父的本事已經學到七成,文采武藝俱佳,但玄一大師最擅長的‘幻術’,他卻隻學得個皮毛,自認非幻術中人。

    師弟夏幻清這一支自大清入關以來,一直在京,其父現任護軍統領,其叔父任左翼前鋒統領,都是二品實權將領。但夏幻清卻無意為官,隻癡迷音律,喜好五經,因玄一才學見識過人,所以兩年前拜玄一為師,潛心隨師父學習。

    二人聽到師父召喚,忙上前來在玄一身邊問道:“師父召喚弟子,不知有何吩咐?”

    玄一便把佑鹿一事對師兄弟二人講了一遍。華蓋又補充說:“現下出現的這一件佑鹿在申州知府嶽擒豹手中,此人狠毒凶殘,濫用酷刑,手段極其殘忍,甚至為了邀功,上任三個月,就殺掉2000多人,不分良莠,以誅戮為能,老百姓都叫他‘豹屠’。前段時間,有一個慣偷,在被他追捕時,唯恐逃走不及,倉促間把一個包袱扔到一戶姓白的院子當中,嶽擒豹和當地豪強勾結,為了奪取白家土地,不問青紅皂白,便把那姓白的定為匪徒。白家當家人白星不服,要行上告,被嶽擒豹用‘站木籠’的酷刑折磨致死,這還不算,白家全家也都以匪徒之罪被嶽擒豹給殺了。”

    夏滅明聽得氣憤,不由問道:“嶽擒豹如此行事,就沒人治他嗎?”

    華蓋把一顆鬥大的頭來回搖了三搖說:“誰會治他?嶽擒豹正黃旗出身,朝廷信任。另外此人不怕得罪民眾,不論民眾是不是反對朝廷,隻要遭他懷疑,便一律斬殺,以獲取申州表麵的穩定。因著他極力維護朝廷,所以朝廷對的酷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給你們講這件事情,不是要說嶽擒豹的無道,而是說那個被慣偷扔掉的包袱,因在這包袱之中,有一件幹係天大的物件,乃是一隻‘白玉小老鼠’。那物件雕的手法高妙,嶽擒豹看後,因不知用什材質雕成,所以尋訪高人辨認,才得知乃是當年上天降下的一件佑鹿,喜的嶽擒豹如獲至寶,認為必是他對大清的忠心感動上蒼,讓他得到佑鹿,所以他現在鎮壓民眾,比以前更加殘忍,近期還在府衙前設立十二架木籠,每天慘死在‘木籠’的不下五人。”

    華蓋講到這,轉頭看看玄一。玄一明白他的意思,便命兩個弟子即刻收拾東西,去一趟申州,把那佑鹿拿到手中。

    滅明和幻清當即領受師命,拜別師父,往申州而來。

    這一日,師兄弟二人到得申州。滅明早有大致安排,二人略一商量,找到一家客棧,先後分開進入,裝作互不相識,各自要了一個房間,安頓下來,而後出來吃些東西。二人也不坐在一桌,隻慢慢吃著。這時聽有人說:“咱們申州那可是最了不起的,這是堯,舜,商湯,文王的故,牡丹之都,蘭花之鄉,孔子、孟子、莊子、商鞅、孫臏,項羽、劉邦、關羽、秦瓊、黃巢,方臘、宋江等都是這的人。”

    滅明聽的奇怪,此人顯然是故意虛妄,便側目看去,見一個青年人,20幾歲年紀,生得異常長大,坐在那比常人要高出兩尺,不過卻是上身長,下身短,顯得極其滑稽;又長著一張大餅臉,說話時,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緊皺時五官集合,象包子一般,舒展時,五官散開,猶如一張大餅。

    此時有人笑問那人說:“大餅臉,你真夠狂妄的,順口就胡說。關羽關雲長,誰不知道,他是山西解良人,怎成了申州人啦?”

    大餅臉仍然一副洋洋得意之狀,對眾人說:“各位,關公是申州人,也沒啥稀奇,大家沒聽說過‘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嗎?”

    眾人哄然而笑,有人說:“大餅臉,你又改詞兒了,我記得你上回說的可是‘說你方,你就方,不方也方;說你圓,你就圓,不圓也圓。”

    大家都說:“對,大餅臉,你這詞換的太快。”

    大餅臉又說:“方是圓;方非圓,哪個方,哪個圓?兩個大混蛋。”

    眾人又是一陣兒哄笑,原來在申州城內,有方家兄弟二人,常常仗勢欺人,巧取豪奪,老大名叫方是圓,笑藏刀,毒辣隱忍,人稱笑麵虎;老二名叫方非圓,心狠手黑,暴虐無情,人稱冷血虎。夏滅明想起方家兄弟在申州為非作歹已久,前段時間還勾結嶽擒豹害死白星一家,奪取白家的財富,暗道這個大餅臉倒有些見識。

    那大餅臉罵完,有人開始咳聲歎氣,大餅臉高聲說:“有錢有勢橫著走,無權無勢要低頭。木籠架在衙門口,遇佛殺-佛亂申州。”

    有好心人勸那大餅臉說:“大餅臉,念你是個好人,聽我良言相勸,還是快些打住,要是被人告發,恐怕今天在座的諸位都得站木籠。”

    大餅臉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在大堂來回走動著,猶如一扇門板下安了兩條凳子腿兒,更是滑稽。大餅臉在眾人的譏笑聲中,也絲毫不以為意,高聲說道:“怕什?我為母親守孝三年已滿,吃完這頓飯,從此就離開申州,遠走他鄉,管他‘嶽豹屠’還是‘方家虎’,從此都對我鞭長莫及啦。”

    大家聽他直接詆毀‘知府大人’和方家,一眾人集體噤聲,有些人怕累及自身,本著君子不立危牆的原則,匆匆結賬離去了。

    夏滅明卻走過來和大餅臉聊了幾句。

    幻清已經吃好,來在事先指定地點等候師兄,一會兒,夏滅明和大餅臉告辭,也走過來,師兄弟會合後,便前往嶽擒豹的住處附近探查情況。

    路經申州知府衙門,果然看到有十二架木籠立在前麵,其中監禁著九個人,都是奄奄一息。再看那木籠,內壁布滿鐵釘,人被半吊在木籠之內。有的人,腳下的磚已經被抽掉得隻能在麵似站非站。師兄弟二人看到這,不由暗恨嶽擒豹,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如此折磨人,所為何來?是在震懾所謂的犯罪分子,還是有意樹立你的官威。何況,這木籠之內有幾個是真的殺人搶劫,奸淫偷盜之徒。

    二人怕引起懷疑,不敢久留,來到嶽擒豹住處,探明周邊情況,開始返回客棧,一路計議已定,打算夜探嶽府。下午,二人依照計劃,早早吃過飯,飽飽睡上一覺。待到夜半三更,幻清穿上一身黑衣,包好頭臉,隻露一雙眼睛在外,背好百寶囊,聽到師兄學的貓叫聲,便悄然出了客棧,找他會齊。

    借著星光,二人快速來在嶽府,找到門前的大樹,滅明一縱身便是丈餘高下,兩下就到了樹頂,找了個樹杈坐好,向麵觀察情況。幻清見師兄輕功了得,暗道不愧自小跟隨師父習武,這身手勝我十倍。

    滅明站在樹上,見有三條狼犬在院中走動,不見一個人影,想是夜深人靜,都睡覺去了,拿出兩塊肉來,扔進院內,隻聽吧嗒,吧嗒兩聲,而後又是幾聲狗叫,隨後三支大狼犬奔將過來,鼻子嗅了嗅,開始爭吃。不一時,三犬臥倒在地,各自酣睡。

    滅明飄身跳下樹來,對師弟夏幻清說,咱們進去。說完二人跳上牆頭,看麵沒有異常,才小心落在院子當中。見前庭空曠,二人沿牆邊從左側向東而行,然後折向北去,走過前麵大廳 穿過一段甬路,看這有三間正房,東西有廂房,兩側各有四個跨院。滅明便到正房外仔細聆聽後,回來對幻清說,這沒有住人。二人又分頭進入跨院探查一番,聽到麵有的鼾聲陣陣,知道這是下人們的住處,有的卻空無一人。

    往走,便是二門,越過牆去,麵的布局又自不同,東西各有正房三間,中間是一個小花園,兩側及後麵布著七座小跨院,且都有院門。二人便逐個查探,最後斷定這是嶽擒豹妻妾們的住所。

    又往走,後麵是錯落的七八個小院子,料定是給長大的孩子們或其他老一輩家人準備的處所。再後麵是後花園,從這出去,就是後街。情況基本探明,想從後街溜走,於是二人悄悄進入後花園。穿過假山時,聽到有些動靜,卻是輕微男女之聲。滅明暗笑,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這有人做那勾當,正好拿住問問情況。便低聲跟師弟夏幻清嘀咕兩句,二人順著聲音靠了過來。

    在假山洞中,一男一女正自陶醉,滅明突然輕輕咳了一聲。聽到有動靜,一對兒男女都是一驚。隻聽那男的輕聲問:“誰?”夏滅明又輕咳一聲,那男的迅即爬起身來,正要穿衣服,卻被滅明閃身出來,摁坐在當地。那男子雙肩被按,又怕鬧出動靜招來眾人,不敢使勁掙紮,那女子慌慌張張,也不敢出聲,隻嚇的趕緊拿衣服遮擋。滅明說道:“你兩個在這行事,知府大人早就猜到,特命我在這專門守候,現在拿住你們,我正好去請賞。”

    那男子也就十五六歲,聽了這話,嚇的魂飛天外。幸那女子年紀不大,卻還算冷靜,匆匆穿上些可以遮羞的衣服,忙不迭跪下,向滅明求饒說:“大爺,您放過我們這一回吧,跟知府大人隻說什都沒看到,我二人必有重謝。”

    滅明卻說:“那不行,我受知府大人器重,怎能私自放過你們,你們知道知府大人是有功必賞的,我的好處自然不會少;但大人向來嚴酷,你們兩個就等著站木籠吧。”隨即又嚇唬那二人說:“趕緊走,如果鬧得大家都過來,你們兩個更難堪。衣服就不要穿了,這樣去見知府大人,才更好。”

    那二人想到嶽擒豹平日的凶殘,心中驚懼,那女子當即跪倒說:“大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今番饒過我們,我們必加倍報答於您,”

    便在此時,夏幻清也閃身出來,對那二人說:“看你們也挺可憐的,說說你們打算怎個報答法。”

    那男子聽有希望,忙說:“我給兩位大爺錢,鷹洋1000元,望兩位大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幻清便說:“錢在哪,先拿出來看看,說不定我見錢眼開,就放過你們。”

    那男子一直被夏滅明按著,起不來身,隻好用手指指地上的衣服說:“那麵有二十元,剩下的在我房。”

    滅明有意詐唬他,便問:“1000鷹洋?這可不是小數,你如何能有這多,休得糊弄我們。”一邊把匕首在那人耳朵上一貼,若再撒謊,我先切你一隻耳朵下來。”

    那男子赤著身子,急欲擺脫目前處境,趕忙回答:“不敢說謊。兩位大爺有所不知,因為小人給知府大人做伴讀,所以知府大人經常賞賜小人,小人才積攢下來的。”

    滅明怕他撒謊,便一手捂住張貴兒嘴巴,用匕首柄從後麵狠狠的一戳,問道:“你還敢撒謊?你如何能給知府大人做伴讀?”

    那男子吃痛,卻被捂住嘴巴,也不敢亂叫,咬牙忍住。滅明放開他的嘴,輕喝:“快說。”

    那男子垂了頭回答說:“兩位大爺有所不知,知府大人最是喜歡年輕俊美的小生陪他讀書,這府上陪大人讀書的有五個,小人便是其中之一。”

    男子說到這,滅明和幻清都已明白嶽擒豹的喜好,幻清便說:“暫且信你一回。”拿起那人的衣服,翻了翻,果然有一隻錢袋子,順手拿過,又問:“剩下的什時候給?”

    那男子說:“明天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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