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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禹的病愈發重了。
上午時還能勉力和大姐幾句話,到晚上竟直接昏死過去。
大姐李娟兒嚇得六神無主,卻沒有什辦法,隻是抱著李相禹一直哭。一個丫鬟倒是機靈,忙不迭的出去找了大夫。
大夫早就來過,這次再診後搖搖頭,“脈搏停了,夫人請節哀。”
李娟兒隻覺得心中疼的厲害,想起娘的交待,無論什情況都要等她回來。猶自強撐著給弟弟擦拭。
幼弟幼妹見大姐哭的厲害,又見三哥臥床不起,嚇得嚎啕大哭,哭累了,讓丫鬟照看著睡去。
李娟兒一直坐在床邊怔怔的看著李相禹。
“禹兒真俊俏,長大了一定把全岱安的女子都迷的暈頭轉向!”
“禹兒真厲害,都能進甲堂讀書了,姐姐給你個大紅包!”
“相禹歲考又得了甲等啊,姐姐等著你做狀元哦!”
弟弟笑的時候真好看,李娟兒嘴角微微翹起,眼淚又流了出來。
……
“啪!”瓷碗摔碎聲。
不知道什時候趴在桌上睡著的丫鬟驚醒過來。
外麵已微亮,看著地上的碎碗揉揉眼,夫人又沒吃飯,還讓自己摔了。
丫鬟吐吐舌頭,訕訕道:“夫人……”
李娟兒木然的轉過頭。
“啊!”丫鬟尖叫一聲。
李娟兒清秀的臉上,有兩行血淚正無聲無息的往下流。
顏色殷紅,如同初嫁新娘子身上穿的嫁衣。
……
陸觀離著老遠,就聽到一聲尖叫。聽聲音似是家的丫鬟。
送信的下人李家三公子怕是不行了,得到消息的陸觀急匆匆的往回趕,對自己這個舅子陸觀自認識就很喜歡。
懂事,有才氣,長得還俊俏。
雖平日身子不好,但好好的人總不能不行就不行了吧,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
可這尖叫聲,讓陸觀心一沉。
緊趕幾步進屋來,丫鬟春梅站在床前,娘子正坐在床邊正給舅子擦臉。
看到地上的碎碗,陸觀鬆口氣,拍拍春梅的肩膀。
“啊。”春梅又是一聲尖叫,臉因為驚恐變的煞白煞白的。
“鬼叫什,還不把碗收拾了。”不就是打碎個碗嗎,至於嚇成這樣。
“娘子。”陸觀輕輕招呼道。
李娟兒驚醒般的轉過頭,張開因缺水幹裂開的嘴唇,啞聲問道:“是老爺回來了嗎?”
陸觀大吃一驚,悲從心來,快步上前用力的抱住李娟兒,一時竟不出話來。
“怎黑了?怎不掌燈?”
……
泰朝境內有座嵩山。
嵩山地勢高聳,山脈連綿,有嵩山高萬尺,洛水流千秋之。
山半腰有一寺廟,名兩禪寺,據傳極為靈驗,平日香火不斷。但極少有人知道,在嵩山的山巔,也有一座兩禪寺。
倒應了那句深山藏古寺,雲聽梵音。
嵩山山巔,古寺門口。
一個約莫三十許歲,身穿一身翠煙衫的女子迎門而立,身旁懸著一柄三尺三的長劍,長劍上刻有“靜嶽”二字。
女子神色焦急,聲音卻不緊不慢,語調不高,但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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