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兵爺,來我院中,是為何事?”那老婦見一名兵士向杜雯藏身之地走過去,便向前迎去,出口詢問。
那麵兵士站在竹筐前停下腳步,轉向老婦,問道:“你家中可曾來過一單身女子?”
老婦淡定一笑,搖頭答道:“隻我一老太婆伶仃度日,從無來人。”
後麵幾名兵士繞過老婦,直接向屋內走去,院中這名兵士掃了一眼老婦,轉回身用長槍挑開竹筐,向麵搜查。
杜雯藏身之處身前不過幾層竹筐,一會功夫便被那兵士挑開一層,怕是再沒了兩層便可以看到自己。
杜雯在竹筐後眼睛緊緊盯著那名兵士,雙手握拳,迫不得已隻好拚死一擊了。
那老婦見杜雯藏身之處即將暴露,靈機一動,拾起一塊碎石向另一側丟去,口中大喊:“看你哪跑。”
院中那個兵士聽後,急忙轉身,大喝道:“怎得了?”
老婦喘著氣,指著前麵答道:“不知哪來的野貓,常來偷食,看我不打死它。”
那兵士怒瞪了一眼,轉身想要繼續搜尋竹筐處,其餘幾名兵士從屋內走了出來,成扇形圍在了老婦身前。
“我來問你,你家中都有何人?”一個猴臉兵士上前推了老婦一下,大聲質問。
老婦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回瞪那兵士,答道:“家中隻我一人。”
“哼,一派胡言。”那兵士將長槍一指,對向了老婦,問道:“既然一人,為何桌上卻擺放兩副碗筷?””
老婦麵色微變,隨即恢複過來,不急不慢道:“今日是我兒子過世三周年,我兒子是在三年前馬亭戰死的,我想與他一起吃頓飯。”
先前留在院中的兵士聽後,上前一步拉開那猴臉兵士,聲音變得緩和起來,問道:“你兒子是何人?”
“姓田,單字儲。”
“田儲……”那兵士望著老婦,輕點下頭,道:“我知此人,先前曾在一起,後來一直未見,卻不料戰死在馬亭。”
那兵士完向其他人一招手,喊道:“走了,此處不見那女子。”完對老婦彎腰施了一禮,與其他幾名兵士走出院子。
老婦跟上相送,隨手將院門關好,附在門後聽了一會,才跑回竹筐處輕喚杜雯出來。
“多謝大娘助我。”杜雯出來後為老婦施禮致謝,老婦拍著胸口,連聲道:“真是險呀,嚇死老身了。”完拉起杜雯,回頭望下院門,急忙走進了屋內。
崔顏正在屋中盤算著,算算時日,博援軍也應該快到了,待援軍來到,自己便一鼓作氣拿下江州,然後繼續南進,奪了京州,怕是大梁便氣數已盡,自己若奪此二州,立下頭功,還有誰可以與自己爭奪皇位呢?
“三皇子。”韓語引著遲飛,倆人有些慌張地走進來,喚了一聲。
崔顏回過來,見遲飛來到,微笑起來,迎上問道:“元帥親來,可是博方麵有了消息?”
“回三皇子,是的……”遲飛完看了韓語一眼。
“哈哈,可是父皇發兵前來?”崔顏大笑起來。
遲飛一頓,喏喏道:“是齊國發兵了,已經攻破文順府,商王已命衛可率兵前往拒敵,傳來口諭,責令我等堅守延順府,不可出城迎敵。”
“什?”崔顏驚住了,左等右盼終於等來了消息,卻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消息。
“齊國不是與我們結盟攻梁嗎?”崔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一臉質疑地望著他二人。
倆人對望一下,不語。
江州守備府內,司徒浩坐在客廳上首位,遠航在其身側,兩旁各坐二十餘人,軍中身處要職的將軍齊聚於此。
司徒浩掃視一圈,朗聲問道:“各營主將可都到齊?”
付亞史起身回道:“元帥,已都來此了。”
司徒浩點點頭,道:“商國犯界,欺入我土,聖上龍顏大怒,著雷霆之師至江州拒敵。此番度坪之戰複奪江州,驅敵於滄,如今我軍兵多將廣,糧草齊備,正是出兵大好時機,本帥決意發兵延順府,今日召集眾位前來,便是商議此事。”
“末將聽從元帥之命。”客廳內響起洪亮的聲音,所有將軍起身齊聲答道。
司徒浩向下一壓手,示意眾人坐下,頓聲道:“齊國已在東北發兵攻打商國,聖上責令我軍即刻發兵,攻打延順府,與齊國兩麵夾擊,此番定要滅了商國。”
“元帥。”付亞史起身一禮,道:“時已將進冬日,齊國在北,地處寒冷,還需早日備好禦寒之物,才可深入腹地。”
遠航聽後,望向付亞史。若是忽略了此事,真若嚴寒起來,兵士戰力將會折損一半。
司徒浩連連點頭,責令林子玉負責征集冬衣,秦朝留在江州固守,以待後堂來兵。命孫柯押送糧草隨軍同行,端木龍,顧鑫為正副先鋒,付亞史為軍參,整軍一日,明日清晨發兵延順府。
眾人散去,遠航獨自去到竹林中,來到宜蘭墳前靜坐下來。
冷風漸起,遠航提了下衣領,伸手擦拭墓碑,輕聲道:“宜蘭,明日相公便去為你報仇,你好好休息,等相公歸來。”
竹葉被風帶得沙沙作響,仿佛宜蘭有知,應和著遠航。兩行清淚順頰流下,遠航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印文二年十二月十八,梁國大軍在司徒浩統領下,自江州發兵二十八萬,開始討伐商國。
“報。”兵士在門外高聲稟告,屋內崔顏與韓語愁眉苦臉地坐著。
“進來。”韓語回身喚了聲,門外兵士推門而進,施禮稟道:“大人,梁軍發兵已過滄關,直奔延順府而來。”
“當。”崔顏手中茶杯拿的不穩,鬆手掉落在桌上,一臉惶恐望向韓語。
“三皇子莫驚。”韓語心中也是一顫,表麵無恙的寬慰著崔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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