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的瞬間,陰風呼嘯著卷進房間,大量水霧的潮氣裹挾著泥土的腥臭味,難聞的要命。
“嘖,還來?”
“沒完沒了了這是。”
楊萬心一陣煩躁,明鏡堂民宿的東西又勾了隻遊魂野鬼進屋,要附身的對象,恐怕就是桌子底下的大媽。
可這些事楊萬明白,美人魚她爸不知情啊。
剛剛屋傳出的那些聲音,就夠讓他血壓升高的了,現在進屋一看,閨女倒床上生死未卜,老婆也蜷縮在桌子底下連連呼救。
哪個男人能冷靜的下來?
“老婆,怎了這是,你別怕,我來了啊!”
美人魚他爸一把掀開桌子,伸手就要扶老婆起來。
屋的燈光,忽然啦一閃。
大媽腦袋上一頭小卷發,忽然從時尚的栗子色,變的花白一片。
她保持著蜷縮的動作,卻微微抬起臉來看著自己的丈夫,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滿是恐懼,還有些偏執和瘋癲!
“不得了啦,他們都瘋啦,他們要殺我的孩子!”
“他們要殺我的孩子!!”
隨著大媽不斷尖叫,她的麵部也發生變化,皮膚擠壓拉扯,五官逐漸變形。
看起來,竟像是個憔悴痛苦的年輕女人!
大媽左眼青紫,瞳孔渾濁一片,僅剩的右眼快速的上下轉動,眼神根本都不聚焦。
她嘴喊著的名字,也從自己丈夫和女兒,變成了一個叫鄧四的奇怪人名。
鄧四?
這名字,怎聽著那耳熟呢?
“我曹,鄧四?不是半年前上過新聞的那王八羔子嗎?”
“現在附身的是鄧四的老婆?”
“好可憐啊,鄧四那王八蛋現在都逍遙法外了,他老婆的魂魄卻還不能安息。”
“主播你不知道嗎,就是轟動全國的產婦殺人案子啊,這大的新聞你都忘了?”
產婦,殺人。
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怎看怎別扭。
可現實的殘酷,遠比詞語冷酷殘忍的多。
現在附身大媽的女人,慘死的時候才二十五歲,本該是享受青春歲月的年紀,卻一頭白發,用一把菜刀奪走了包括自己和嬰兒在內的五條人命!
她嫁到鄧家之前,誤以為自己的丈夫鄧四是個忙於工作的老實漢子。
可結婚之後才發現,什忙於工作?
鄧四連個正經職業都沒有,下午醒了就揣著錢出去瀟灑,通宵一整晚回家後吃了早飯繼續睡,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重複頹廢的生活。
她不是沒想過離婚,卻受到了親生父母的阻撓。
父母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彩禮都收了,你要離婚,咱家賠得起嗎?
公婆那邊也是一味阻攔,鄧四本人卻覺得無所謂,家多個老婆還影響他打遊戲呢。
後來女人懷孕,生了個兒子,公婆把孫子當個寶,鄧四卻嫌孩子白天嚎哭打擾他休息,對自己的親兒子動不動就破口大罵。
壓垮女人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發現鄧四為了阻止嬰兒發出哭喊,用枕頭摁在嬰兒臉上,把他憋到窒息。
公婆和她急急忙忙把孩子送到醫院,好在搶救及時,孩子沒有性命之憂。
可經曆過這件事,女人的精神崩潰了。
身為母親,卻不能保護自己的骨肉,那種痛苦日夜折磨著她。
她要離婚,鄧四不同意,還一拳打瞎了女人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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