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記事以來,第一次和別的男性在一張床上過夜。
他一開始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但他確實也困了。昨晚是在樓道睡,今又忙了一沒停,後腦勺沾到枕頭的時候,茨木覺得困意排山倒海般湧來。這個房間的床不算太,大狗的床單、被子與枕頭都是白色的,他分了茨木一半的被子,並向另一邊挪了一些,讓出一個人的位置。茨木躺在白色的枕頭上,看著花板。
大狗就側躺在他邊上,眼睛閉著,額頭貼著他的手臂,茨木能感受到隔著布料傳過來的溫度。大狗讓他陪著,確實也隻是讓他安靜地陪著,兩人都不話,房間一片寂靜。
大狗微微湊近他,茨木心想是不是冷了,但大狗隻是靠近了他,他的金發蹭在他的肩膀與脖子,癢癢的。
茨木平躺著不敢動,周身感受到的是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大狗的呼吸就在咫尺,在一片黑暗,比什都近。
他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茨木早上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手機在床頭櫃不停地唱歌加震動。茨木睜眼的時候,看見陌生的房間陳設,一時間有些恍惚,有人攬著他,茨木愣愣地低頭,看見一條手臂從被子伸出來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還有一顆金色的腦袋在他枕邊。
茨木從困倦中清醒,一下子想起來了,他是在大狗房間睡的。他心翼翼地撥開大狗的手,側身去床頭櫃拿手機,手機已經響了很久很久,來電顯示是青行燈。
“怎了?”青行燈很少大清早給他打電話,大狗還睡著,茨木壓低聲音,不想吵醒他。
“你還沒上班吧?”青行燈問。
茨木眯著眼睛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他起床的時候:“還沒,還在床上……”
他坐著打電話,雖然聲音已經很輕,但大狗還是被吵醒了,他往茨木這邊靠了靠,似乎有些疑惑茨木為什在講話。
“你在和誰話?”大狗還沒睡醒,閉著眼睛問了一句。
青行燈耳朵尖,雖然在電話那頭,卻一下子聽到了這一頭的聲音。
“剛才話的那是你室友?”青行燈嗓子高了八度,“你們怎睡在一起?!”
“我……”茨木試圖解釋一下,“他生病了。”
“我不打擾你了。”青行燈受到了很大的震驚,急於掛電話,“我就是和你下,別忘了明晚上我們聚會,記得把你室友帶上。”
還沒等茨木回答,青行燈就把電話掛了,一副看透一切什都不想多的樣子,留茨木對著已經掛斷電話的手機發傻。
大狗徹底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茨木轉頭看見他坐起身,正好是八點,室外的晨光從米黃色的窗簾外麵照進來,一片亮堂。茨木看著大狗坐著不動,頭發散亂,睡衣皺皺的,他突然想起什,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大狗的額頭。
“好像不燙了。”茨木很滿意。
“是你上次那個朋友?”大狗問。
“嗯……”茨木猶豫著要不要把青行燈的邀約告訴他,想了幾秒,最後還是決定一下,“她明聚會,讓我把你也帶去。”
“我?”大狗有些詫異,轉頭看他。
“我也不知道她怎想的,唉她這個人經常心血來潮。”茨木撓自己的後腦勺,“我也不知道她為什突然要求你也去,明明你和他們都不熟……”
“你的朋友都會去?”大狗看向他。
茨木想了想,閻魔妖刀他們估計都會在,於是點點頭:“都會去吧。”
“沒事,你要是不想去,我直接回絕她就可以,她不會介意的。”茨木補充,“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勉強你……”
“不,我去。”大狗似乎很累,又往床上趴了回去,還趴在了茨木的手臂上:
“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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