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架著大狗，用空著的一隻手往兜掏出碎鈔給出租車司機。他開了車門，把大狗扶出來，自己的室友垂著頭，一言不發，額頭靠在他肩膀上。

    “辛苦你了。”茨木對出租車司機。

    司機點頭，出租車倒車，開離區。

    “大狗？”茨木輕輕喊了他一聲。

    大狗微微點頭，示意自己還醒著。

    他們的聚會終於結束，茨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恍惚著結束了這次聚會的，自從大狗真心話二連擊以後，茨木腦子就隻剩了他那句喜歡的人在房間的話。大狗喜歡誰？他忍不住想，這個房間大狗認識的人有幾個？一起租房的自己，同校的妖刀姬，隻有一麵之緣的酒吞和青行燈，是誰？他喜歡誰？大狗會喜歡誰？

    後麵大狗依舊輸了幾盤，但閻魔不再提問，於是他隻是喝酒，一直喝到聚會結束。茨木不知道大狗喝醉了沒有，好像醉了，但又好像沒醉，他怕大狗醉得無法走路，於是一路架著他，而大狗確實乖乖被他架著，上了出租車一直到進區。如果是醉了的話，大狗喝醉的樣子未免太乖巧了些，他不鬧也不話，隻是沉默地跟著走。

    茨木把他架到五樓，讓他靠著自己，從口袋掏出鑰匙開門。大狗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尖尖的，膈得生疼。茨木打開門，把大狗架到臥室，把他心翼翼地挪到床上。

    大狗躺在床上，半沒動彈。

    真的喝醉了吧？茨木想。

    不管之前怎自己會喝酒，而大狗確實還隻是個學生，太為難他了。茨木又開始後悔把大狗帶去聚會，他病才剛好，萬一喝壞了怎辦？還不如在家，一點事情都沒有。茨木站在床前歎了口氣，被他挪進臥室的大狗躺在床上，半張臉埋在白色的針頭，他被茨木搬進房間，隻脫了鞋，外套都還穿在身上。

    這樣睡要感冒的，茨木想著，他俯下身子，幫大狗脫外套。

    他脫掉大狗的外套，脫到就剩麵的襯衫。大狗一言不發，隻是躺著，隨茨木擺弄。大狗穿得不多，茨木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幫他把褲子也脫了，他的手伸到皮帶，又猶豫了一下。

    是不是不太好？茨木有些躊躇。大狗萬一不喜歡別人隨便幫他脫衣服？

    “大狗？”他喊了一聲。

    大狗半眯著眼睛，從枕頭露出半個臉看他。

    “你要洗澡嗎？”他問，“還是直接睡覺？”

    大狗一時沒有出聲。

    他白皙的臉有點發紅，甚至有些出汗，喘息略微急促，幾縷金發就粘膩地貼在額頭上。但即便是這樣，大狗依舊很好看，甚至還多了幾分病態的好看。茨木看著他直起身子，隨後搖頭，怔怔地望著他。

    茨木愣了愣。

    “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嗎？”大狗輕聲。

    茨木一瞬間，腦隻剩了今在kv大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