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宮頻頻傳出徽宗頑疾複發,有重新廢立太子的流言。
一時間朝堂上的氣氛也變得有些緊張,大臣們紛紛猜測消息的真實性。
後宮一處大殿內,蔡攸正手持戒尺教導著小趙構修習武藝。
“雙腿距離不要過遠,上身繃直,挺胸抬頭,給爺堅持半個時辰。”
太師椅上,蔡攸左手持戒尺胡亂揮著,右手端著一盞香茶細細品鑒。
而反觀小趙構,則是在他麵前紮著馬步,小臉上滿是汗水。
“姐夫,半個時辰太長了,能不能少點啊!”
趙構心甚是苦比,這段時間內,這個變態姐夫天天都要折磨自己,上午舞刀弄槍不說,下午還要習文斷字,修習四書五經。
每天都累的要死,戌時準時上炕睡覺。
但趙構知道,姐夫也是為了自己好,現在宮內流言四起,他自然是知道蔡攸的心思。
“少什少?給爺練!想當年你姐夫我在山上學藝時,那可是一年四季,風雨無阻,刮風下雪也得起床練功,現在爺對你已經是夠寬鬆的了。”
趙構聞言歎了口氣,咬緊牙關硬挺著。
“姐夫,你說那消息可否屬實?父皇難道真要廢了皇兄?”
蔡攸並沒有立刻搭話,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歎道:
“太子的身體如何你也知道,趙王造反時將他嚇出了一身病,自此便失去了生育功能,成了一個廢人,你覺得聖上會讓一個身體殘缺的皇子繼承大統?
我什心思你也知道,眾位皇子當中,你可謂是最佳的人選,無論是文采還是武藝,更兼治國見解都要遠超於他們,所以,我希望你能坐上皇位,將大宋的繁榮與昌盛繼續延續下去。”
這番話蔡攸說的很是認真,其實這小子也是有私心的。
現在的大宋,剛剛完成開海,與海外通商等一係列利國利民的大計劃,因此蔡攸想找一個支持自己觀點與超前想法的皇子上台,繼續帶領大宋走下去。
而太子趙桓成了廢人,注定與皇位無緣了,放眼這眾多皇子之中,也隻有趙構最適合坐上那高位。
首先,自己是這小子的老師,後世的那些思想與理論已經給他灌輸的差不多了,相信他登基後定會比他那不靠譜的老爹做的還要好。
其次,這小子是真有能耐,也是個做皇帝的料,且還是曆史上的高宗皇帝。
蔡攸雖瞧不起他那瓜慫樣,主動與金求和,但也認可他的能耐。
何況這一世,金國被打的堪堪滅國,嶽飛大破吐蕃,戰功赫赫,已經被提拔為驍騎大將軍,秦檜那倒黴催的,現在就是個小朝官,蔡攸也會找機會弄死他丫的。
如今的大宋乃是太平盛世,趙構登上帝位,蔡攸是放心的很。
《宋史》記載,高宗恭儉仁厚,以之繼體守文則有餘,以之撥亂反正則非其才也。
亂世他可能玩不轉,但這盛世是需要一位仁孝謙恭的好皇帝的。
為大宋操勞了這久,說實話蔡攸也想歇一歇,如此才會全力培養趙構,灌輸新思想。
待他登基後,自己就能輕鬆不少。
“姐夫,你說我能行?”
趙構好像對自身沒多少信心,但心卻是期待滿滿,有些躍躍欲試,畢竟這可是要登上帝位的,想想都激動。
“怎不行,我說你行你便行。
誰讓你鬆懈下來的,馬步給我紮好了。”
在蔡攸的輕喝聲中,趙構雙眼露出堅定之色,馬步紮的更穩了。
作為天子近臣,蔡攸的小道消息可謂是靈通的很,自平定趙王亂後,他就知道了徽宗有廢立太子之心。
從那時起,他便著手**起了趙構。
果不出他所料,重立太子一事近在眉睫。
三日後,蔡攸受召入宮覲見徽宗,君臣兩個談了一下午,在這期間,徽宗麵色虛弱,說了很多話,似有些交代後事托孤的意思。
而蔡攸神情凝重,直到夜晚才拿著一份聖旨出了宮。
月末,徽宗在朝會上下旨,廢除原太子,立九子趙構為新太子。
次年九月,趙構登基……
……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隱在某座山中的一處田莊內,蔡攸身著布衣,掄著鋤頭一邊給菜地鋤草,一邊哼著陶老的詩。
此時已距趙構登基過去了三年有餘,當初新皇登基,蔡攸便在趙構的百般挽留下辭去了一身官職,帶著媳婦們遊曆天下,最後在這山中修了一處莊園,隱居在此。
這依山傍水,景致宜人,來此後,蔡攸的身心得到了莫大的放鬆,每天除了種地除草澆水,便是同佳人花前月下,賞月飲酒,琴瑟和鳴,好不快活。
在這期間,趙構也派人來請過,可都被小子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駁回了。
用他自己的話說,回去就是勞心勞肝,事事操心,遠沒有在這山中過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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