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胡言亂語

    偶然間遇到了被老湯姆頂替掉的房客，得知海爾波曾經試圖躲在梅森門後的世界中，又猜測出海爾波並非毫無弱點，甚至連如今如此縝密的性格都是由於他以前吃了個大虧。

    總而言之，對托比來說，這真是一次糟糕透頂的旅行——

    畢竟直到最後他們也沒能得知海爾波的真正去向，也沒人知道他後來藏在哪了。

    或許還有第二把鑰匙，第三把鑰匙，甚至是更多的藏匿手段。

    “這次旅行的收獲還不錯。”

    月光下，鄧布利多站在德利亞島的海灘邊，星空的顏色彷佛隻是他身上巫袍的倒影，真正的夜空與他為伍，隻有不那自信的才會被投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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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比有些想和那些不自信的星光呆在一塊。

    他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又會是他最討厭的課後問答時間。

    “是嗎？那請容許我問一問，究竟是什讓您這滿意的呢？”

    托比故作誇張的講，他不得不開口說話，因為在他的餘光正瞥見鄧布利多那副得意的笑容——他還真怕鄧布利多的嘴角會咧成小醜那樣，這會是他永遠的噩夢。

    鄧布利多將嘴角收斂了，他換上一副更溫和的笑容說：“當然是你的潛力了，現在你既可以與黑暗生物們為伴，又可以成為它們最避之不及的敵人。這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好消息。當未來的某一天，如果海爾波也對我們用這一招的話，可能就不是那管用了。”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托比諷刺的說：“針對黑暗生物，偏偏這是我最不想要的那一份本事。除了巫師本身以外我想不到還有什是最需要警惕的了，而不是一群可能連腦子都沒有的，隻會嚇唬人的玩意。”

    鄧布利多搖搖頭，但他並沒有選擇反駁這段話，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什，托比。明明沒有得知海爾波下落的我應該很失望才對，可為什還能做到現在這樣平靜......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因為海爾波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敵人，他真正的藏身之處自然也不會被任何人得知。”

    “不過，托比，你有真正想過？”鄧布利多突然問：“你有真正想過我們兩個人為敵的那一天？”

    盡管這個問題很突然，但托比還是立馬就答了出來，隻是語氣不那友善而已——

    “我還以為我們現在就已經是了。”

    可是鄧布利多又用起他那副令托比熟悉無比的語氣，就像是平時托比的單獨輔導一樣，不厭其煩的說著一些大道理。

    “誰都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當然，事實也和他們想的沒什兩樣，尤其是在你前不久用穆迪的性命威脅我過後......但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你我對待海爾波態度的不同而已，一個急於求成，另一方又太過古板。”

    “這個評價倒是中肯。”托比挑著眉毛說。

    “但依舊是不一樣的。”鄧布利多流露出思索的目光：“你對待伏地魔，格林德沃，與對待我之間的態度依舊是不同的。”

    “確實沒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托比皺起眉頭，他有些不明白鄧布利多這段話的用意了。

    鄧布利多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他的下一個問題讓托比忽然陷入沉思。

    “那，你覺得到底什才會導致我們兩個人落到這種境地呢？”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究竟有什會導致托比像是厭惡伏地魔與格林德沃那樣來看待鄧布利多？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托比一邊試圖摸索出鄧布利多這個問題的用意，一邊用不那清晰的語氣說：“我記得這是格林德沃曾經的目的，他想要拉攏我，並讓我與你為敵。怎？你懷疑他這次透漏的消息其實是別有用心？即便明知自己的命運被操控過，格林德沃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鄧布利多遙望著遠處的海浪朝島嶼陣陣襲來，在他的目光有著罕見的不安。

    “我想我是了解自己的這位朋友的。”

    他突然用“朋友”這個名頭稱呼起格林德沃。

    “而且，不管你怎想，但無論是我，還是你，都確實在隱約與格林德沃合作了。”

    托比瞪大眼睛看向鄧布利多，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麵的那根線繃直了。

    “從結果來看是這樣沒錯.......但現在我們都清楚了，我們至少都不是和格林德沃真心合作的——我隻是為了牽製你，而你隻不過是為了尋找海爾波。光憑這些他可沒法讓我們之間的矛盾加劇到那種程度。怎，你不信？”

    托比發現鄧布利多的表情依舊有些凝重。

    “難道是在擔心格林德沃會主動現身？戳破他還沒死的謊言？大不了我就解釋說我是記憶錯亂好了，沒法把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在我之前的借口也剛好說明了您是昏迷過去的，正好讓您擺脫輿論的控訴——雖然這說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我早就注意到麗塔·斯基特動不動就在村子閑逛了，也方便把她送進某個不容易出來的地方，免得再來打擾我的學生。”

    麵對托比的猜測，鄧布利多的回答很果斷。

    “不。”他說：“我不認為格林德沃會做出這種事，隻要我們不說出口，他永遠也不會主動戳破這個謊言。我甚至覺得他是樂於見到這一幕的......讓自己躲藏在所有人的視線以外......至於海爾波，他是很重要，但格林德沃同樣也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敵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托比？他讓洛哈特現身不是毫無理由的，而且想要借此迷惑我們，讓我們都以為他是藏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的。”

    托比仔細琢磨了一陣子。

    鄧布利多的話沒有錯，而且仔細想想，格林德沃可是在去年暗中與海爾波聯手，並且最後成功脫身了。

    他好像沒受到任何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托比與鄧布利多之間的矛盾加劇也全都是因為格林德沃的一封信——他把他們兩個人都耍的團團轉。

    托比咧開嘴角，笑意中帶著不少的怒意：“這說，我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海爾波，而是格林德沃了？”

    “我隻是想要提醒你而已。”鄧布利多盡量在用不那引人反感的語氣說：“不要忽視我們的任何一個敵人——或許還要包括伏地魔。你成功複活了他，以為他就會這樣乖乖接受你的擺布？難道他就不會想要脫身？”

    托比逐漸眯起了雙眼。

    “我怎覺得，整件事似乎又回到了我們最初的矛盾點了......你又在認為我太過激進了，對？是的，我承認有不少事都是因為提防您而引起的，無論是一開始對洛哈特的存在置之不理，還是後來用神秘人進一步威脅您.......或許是你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我和他們沒什兩樣，不光是您的學生，還是徹頭徹尾的黑魔鬼。我還以為你早就認清這一點了。”

    鄧布利多深深的歎了口氣，就連夜空中的星光都跟著暗澹起來。

    “正因為我清楚，所以才會讓我尤為擔心。不過......算了，終究還是敵人太多了，既然你選擇率先應付海爾波，那就盡管去做好了，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

    “至於先前的那些話，就當是一個老人的胡言亂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