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然擰眉盯著我，眼中混雜著悲傷和寂寥，抓著我肩膀的手逐漸用力，給我捏的生疼。

    我等了半天，看他不說話，索性豁出去了，攤開胳膊，“你非要我也行，但我發誓，你強要了我，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嘴角緊緊地抿著，半晌，眼眸一彎，笑了起來，“好，你要供奉我一輩子。”

    我眨眨眼，總覺得他抓錯了重點。

    不過他能答應就行。

    “那你鬆開我。”我試著說。

    許則然揚了下眉梢，把手拿開了。

    我鬆了口氣，心說總算是穩住他了，以後不用總是擔心被他怎著了。

    一陣冷風吹過來，我就是一個哆嗦，“能回去睡覺了不？”

    “不再看看？迎親隊伍才出發，新娘還沒到。”許則然盯著山腳下說。

    看著有點不想走。

    我縮著脖子，雙手抄兜，哆哆嗦嗦的，“那你自個兒在這看吧，我要回去睡覺。”

    半夜跑這來看煙火氣，真是閑的他。

    我要想看煙火氣，晚上去縣夜市走一圈，我不光看，我還能吃著呢。

    “好吧，回去。”許則然的表情有些遺憾。

    因著跟他達成了共識，我自覺在他麵前地位較之前有所提升，因此隨意很多，就說：“等啥時候家親戚有人結婚，我帶你去，那個更熱鬧。”

    許則然嗯了聲，瞧著態度平淡，但那雙眼睛亮晶晶的。

    我就不明白了，“許爺，你是仙家，修煉那多年，按理說啥沒見過，為啥這愛看熱鬧？”

    許則然沉默下來，我以為他不想說，誰知道他竟輕笑道：“有人跟我說，人間煙火氣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這話是沒錯啦，但人家說的是人間，不是陰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