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以深當時一臉高深莫測地道：“我就知道你這些年沒有忘掉秦王。”

    “不管你這幾年如何帶著玄門崛起，還是帶著黑虎寨跟官兵鬥智鬥勇，都不過是遮掩你的傷心。”

    “你想忘掉他，卻始終忘不掉，他休你這事做得挺缺心眼的，但是出發點卻是為你好。”

    “如今寧孤舟既然找過來了，你鬧上幾場就算了，放過你自己吧！”

    棠妙心當時一點都不願意承認棠以深的話，還把他暴打了一頓。

    隻是她打完之後，心生出來的是自己更加難以言說的無措和慌亂。

    她在意的和寧孤舟在意的，其實不是一件事，但是他們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卻是一樣的。

    眼下她看到這樣的虛弱的寧孤舟，這些年強撐的麵具終於再也撐不下去了，問出了她這幾天一直想問的問題。

    寧孤舟的鳳眸半斂，淡聲道：“從宮逃出來後，養好了傷，就直接去了秦州。”

    棠妙心輕撇了一下嘴，那樣險象環生的事，從他的嘴說出來竟這簡單，這幹巴巴。

    她輕哼一聲道：“你平時腦子挺好使的，這會怎就成了硬砣砣？”

    “在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添油加醋地描述這件事情，然後讓我身臨其境地共情嗎？”

    寧孤舟淡聲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說得再精彩，那也是過去。”

    “且當時心太過迷惘，前途未卜，能否活下來自己都不知道。”

    “如今你就在身邊，當年的那些愁緒也都不在，原原本本的心境都不願意再說一次，又怎可能添油加醋地說？”

    棠妙心的心似被什紮了一下。

    寧孤舟看著她道：“我來找你，是因為心中有你，想和你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不是來你這賣慘，搏你同情的。”

    “我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好，不招你喜歡，若天天還哭喪著臉說當年的難處，那不是更讓你生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