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的把自己好一通收拾,江君羽提著繁複的裙擺便上了馬車。
一陣馬蹄聲中,他硬是趕在吉時,跨進了秦王府的大門。
紅蓋頭遮著來人的麵容,快要急瘋了的江家人自然想不到這紅蓋頭下會是自己的小兒子江君羽,隻以為是江玟舟逃婚後自覺不妥,又乖乖回來了。
因此,甚至不用江君羽自己找路,他就被拉到了秦王府的大堂內。
已經默認今天這場婚事就是鬧劇的周玉瑾:……
她眯了眯眸子,散漫的笑意收了起來,舒展的眉眼微蹙,卻又在瞥了一眼堂上的秦王和秦王君的神情後,很快鬆開。
果不其然,沒等樂聲響起,秦王便伸手阻下。
“慢著!”
秦王君低低一聲冷笑,眼神冰冷,顯然因為先前那一出逃婚的事情,對江玟舟心膈應。
“江公子這是怎又回來了?”
逃婚?
既然敢做出這種將秦王府的牌麵放在腳下踩的事情,他該不會以為隻要他乖乖回來,就能讓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一樣吧?
他們秦王府的門第,也不是什人都能進來的!
就算他江玟舟今兒迷途知返,他們秦王府也不會再讓這個人成為秦王世君!
一聽秦王君這腔調,江君羽就猜出了秦王方麵的態度。
他心一橫,幹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還請秦王,秦王君恕罪,奴非嫡兄,而是江家次子江君羽。”
此話一出,別說是認出了江君羽聲線的江家人,連帶著秦王君都話語一頓。
什情況這是?
秦王妻夫兩個瞥了一眼旁邊臉色大變的江家人,眉尾微挑。
“君羽,你今日來此胡鬧什!這是你能夠胡鬧的時候嗎!”
江父捂著心口就覺得胸悶疼。
哥哥逃婚,弟弟替婚?
自己怕不是前世欠了這兩個孽障的!
江母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去。
今日,她江家對兒子的教養名聲算是徹底沒了!
賓客間也開始指指點點起來,倒是江君羽本人鎮定的很。
廢話!
來之前他就已經下了死誌,現在不過是被說兩句,哪比得上未來被周玉瑾這惡鬼折磨死來的痛苦?
他才不管其他呢!
“今日就當是奴胡鬧吧。”
他一開口,便擲地有聲,連自己都被騙過去了。
“奴自小便愛慕世女,但自知世女是哥哥的妻主,從未敢多言,隻將這心思藏在心底,本以為,哥哥和世女能琴瑟和鳴……今日,奴自知自己這種行徑不知羞恥,但……奴不後悔,若世女不願,奴自當以死謝罪!”
此話一出,當眾無言。
連上堂的秦王都臉色逐漸複雜。
江君羽這一行徑,在現如今對男兒的苛刻世道上,當真是駭人聽聞。
若非是對一女子愛慕到了深處,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秦王君。
他看著堂下跪的一板一眼,脊背繃直的江君羽,心口對江家那股氣也散了點。
罷了。
這江家公子,到底算是還有個明白人,知道自己女兒的好。
說到底這江君羽也是嫡出,哥哥那般模樣,弟弟應該也醜不到哪去,又愛慕自家女兒到這種地步,哪哪都比那個逃婚的江玟舟好不是?
今日江玟舟逃婚,未必不是無福之人不進有福之門?
這一想,秦王君看著江君羽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眼底帶上了幾分的滿意。
“好孩子,當真是苦了你了。”
說著,秦王君便示意江君羽上前,拉著人家的手,就想將手上的一枚玉鐲奪過去。
“你放心,以後爹爹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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