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人見狀，停下了手，用衣袖將自己額頭的汗水擦拭一把，掃了眼眾人充滿著期待的眼神，眼珠轉動了一下後，這才對著阿舒道：“進去將我做法的家什拿出來。”

    “啊……”

    阿舒依然是愣了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連忙跑進了屋，拿出了一些香紙還有一件黑色的長衣。

    老人知道門板上的女人沒救了，她盡力了！

    女人現在這情況，也隻有剖腹產，估計還有一線希望。

    但是，別說女人現在已經是在死亡邊緣線上，就算她還有著意識，等得到了縣城的醫院，光是車子的顛簸，都能將女人顛死。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人事，看女人能不能挺過來。

    至於，她肚子中的孩子……

    沒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古老的儀式——跳神來祈求女人渡過這一劫。

    她緩緩用被子蓋住了女人的身子。

    隨後，圍住的一圈人立即散開。

    她將那件黑色的長衣披上。

    這是她跳神的行頭。

    她先是將香點燃，旋即在幾個方向燒紙。

    王柱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似曾相識。

    在他們的村，每當有著疑難雜症的時候，村的先生也是如此，燒香做法祈求著上蒼的護佑。

    如果是在他沒有得到花通天的傳承前，他會覺得這些是封建迷信，愚昧的行為。

    但是，現如今他作為修行者，卻是對這種行為有了新的認識。

    這些勞苦大眾為什會希望用這咱方式祈求上蒼的護佑，如此延續了數千年，或許在那遠去的曆史長河，修行者眾多的時代，還真能祈求到路過的仙人出手援助。

    村民們看到老人要開始跳神了，在這一刻全都跪了下去，這其中就包括著阿舒還有紮勝翁。

    他們對於這種方式，是發自內心的虔誠。

    現場唯一站著的就隻有著老人跟王柱。

    老人隻是冷冷看了眼王柱。

    “嘿嘿……”

    王柱不由訕笑一聲，開口道：“嘎婆，我能問你一句話嗎？”

    “你……”

    這時，那名最先跪下的漢子指著王柱，漲紅著臉，卻是沒有說出話來，而他也不敢站起來。

    看他這激動，是門板上女人的男人無疑。

    “柱子，別亂說話……”

    一旁跪下的阿舒也急了，連忙去扯他的褲腳。

    “外鄉人，你問吧。”

    出乎大家預料的是，老人竟然淡淡回了句。

    她如此，是因為她有著更為深層次的想法，如果跳完神，女人死了的話，到時就可以怪罪到王柱頭上來了。

    沒死的話，那就是自己跳神功勞。

    “你這做法，要多少時間？”

    王柱連忙問道。

    他在老人燒紙的時候，就用碧眼妖瞳看了女人一眼，最多再有個把小時，這個女人就會死，到時孩子連這個人世間都看不到一眼，也同樣跟著母親一起去黃泉報到。

    “柱子，你快走，要個多小時才會完！”

    不等老人回答，阿舒卻是連忙又扯了一下王柱的褲腳，用帶著哭腔地聲音說道：“求你別再說話了好不好……”

    王柱不為所動，隻是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向了老人的眼睛。

    “外鄉人，你走吧！”

    老人則是冷漠地答道。

    她倒不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讓王柱一走了之，而是不想王柱在這打擾到她。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