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希的身體日漸衰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她一直都沒能出院,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就不得不坐上輪椅,而她眼中的光彩也在慢慢的失去。
我上班的同時兼顧照顧陸小希的身體,時間長了,我感受得到她對我的敵意正在慢慢地減少,黃昏灑在了病房,陸小希靠在了沙發上,說:“其實我沒有那討厭你,我隻是不想不熟悉的人闖入我們的世界。”
說完這句話,陸小希就像是用盡了力氣,再也不願意開口了。
傍晚我回到家,陸謹修從身後抱住了我,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疲倦沙啞:“今天又去看小希了?”
“去看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我握著陸謹修抱住我腰間的那隻手又緊了些:“謹修,我害怕。”
我害怕終有一日,陸謹修會像是陸小希一樣,時間正在一點點的流逝,這是他生命的倒數。
“別怕,我還在。”
陸謹修低聲說。
我的心稍安,隻有他說‘我在’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才感覺得到他在我身邊,他還活著。
“叮叮——!”
“電話。”
我說。
電話那邊的來電顯示是威爾,我預感到事情可能在朝著不受控的方式發展,而威爾的確帶來了最壞的消息。
陸小希不行了,她挺不過今晚了。
我和陸謹修著急的趕到醫院時,陸小希已經躺在病床上,身上都插滿了管子,即便是用心髒起搏器也沒能夠讓她的心電圖再次跳動。
她離開了,再也沒有辦法這鮮活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了。
那一夜,我看見陸謹修哭了,我抱著他,我們哭了很久很久,死亡原來距離我們這樣近,我從沒見他如此脆弱。
陸大伯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葬禮的那一天,陸小希的遺像靜靜地立在那,我像是有好多的話要和她說,可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時光從不留人,陸謹修每天都在教我經濟,教我怎管理公司,我明白陸謹修的用意,盡管我們誰都沒有戳破,但我知道,陸謹修是怕將來他離開了,我不能照顧好自己。
深夜,我抱著陸謹修不撒手,他說:“別鬧,好好睡。”
“不想睡。”
我說。
我有些急促的親著陸謹修,像是急於從他這得到什。
“曼曼。”
他有些無奈的推開了我。
我委屈的說:“你不要我?”
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分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怕這做了會對我的未來有所影響。
可我不怕,這輩子有陸謹修一個人,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不是不要,是不能。”
陸謹修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說:“睡吧,乖。”
“我不!”
我漲紅著臉,親在了我陸謹修的唇瓣上,雖然動作青澀,但我承認我此刻的思想並不純潔,陸謹修與我四目相對,他凝神看了我許久,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一樣吻在了我的唇角,他的聲音沙啞:“確定嗎?現在還能後悔。”
“不後悔。”
我說。
這一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
已過冬季,初春天氣正好,陸謹修的病情也稍有好轉,沈覓給了我一通電話,在那個陸逐年留下的服裝店,她穿著一身純白婚紗,就是櫥窗留下的那件。
沈覓真的很好看,即便我是一個女人都不由得對她心動。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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