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世院中,佛門一眾大寺方丈,遣弟子精心搭建的法台佇立院中。有意前來爭奪大法師之位的一眾大寺方丈主持,此時早已等候於此。
六時寺慧力方丈,四處打量了一眼被放進來觀禮的佛門信眾,不由得微微皺眉。
“為何,人這般少?沒有交代下去嗎?不是讓人將信眾放一些進來觀禮的嘛!”
一眾方丈,雖然因為想要爭奪佛門領袖之位,所以這才順著蕭承的意思,和惠啟相爭。但這並不代表,這些人就不知道蕭承打壓佛門的念頭。
他們準備良久,提前向信眾宣揚此次論法大會,早早便開始精心搭建的法台,還要他們一個個身上穿著的華麗莊嚴的袈裟,儼然將這論法大會,當做了一件佛門盛事。
不用說,這些人是動了想要在蕭承麵前,展示佛門的影響力,以此警示蕭承的念頭。
但可惜,如今局勢,和他們設想的,似乎有些初入。
此時善世院之中,惠啟帶來的上百佛門精英弟子,再加上一眾方丈主持帶來的人,加起來靠近三百多名和尚。而此時,前來觀禮的一眾佛門信徒,頂了天也就一兩百人,一眼望去還不如在場的和尚多。
嗯,請的保鏢比來的粉絲還多呢,屬於是。
如此場麵,著實讓這些和尚心中突生忐忑不安之意。
歸元寺惠發方丈聞言,臉色陰沉,頭都不回,直接開口道:
“早就交代了,但有什用?今日乃是皇帝舉辦科舉之日,不會有人來了。”
慧力方丈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臉上當即沉了下去。
科舉資格寬鬆,是個人便能夠報名參加今日的資格試。中慶城中的百姓,或是家中有人前去應試,或是幹脆自己應試。總之,人全都跑到了科舉試場那邊了。
除了少數的虔誠信徒,在其餘佛門信眾眼中,再大的佛教盛事,也比不上能夠讓人當官做官的科舉。
,還展示佛門影響力呢。隻這一對比,佛門這邊便已經輸了一場了。
有大和尚見此,神情變化不停,咬牙道:
“當今皇帝,好陰……厲害的手段啊!”
這種每走一步,都被皇帝算計其中的感覺,是既讓他們後背發寒,為蕭承的心機手段而心驚膽戰。也讓他們滿心的憋悶憤憤之氣,無處能夠發泄。
一眾和尚聞言,皆是幽幽歎息一聲,下意識地看向最前方的惠啟和尚。惠啟此時眼皮閉起,似是在閉目養神,一點也不為外界所動。
這個時候,隻聽得鼓吹禮樂之聲,隱約響起,自遠處傳入眾人耳邊。
一眾和尚,頓時一震,齊齊看向大門處。
善世院中門大開,旋即便有千餘手持弓弩、長刀、槍槊,精銳肅穆的禁軍湧入其中,接管了整個善世院的防務。
禁軍手執十二龍旗,率先而入,然後便是描繪著各色瑞獸的幡、幢、旌旗緊隨而來。各色儀仗用具,孔雀扇、小團扇、方扇、黃麾、絳麾、玄武幢,簇擁著象征著皇帝身份的玉輅,徑直駛入善世院中。
“陛下駕到,跪迎!”禮官唱禮之聲,突然響起。
善世院中,無論是僧人,還是前來觀禮的信徒,此時皆是齊齊跪伏在地,山呼萬歲,以迎天子儀駕。
身穿玄色帝袍,頭戴十二冕冠,腰佩怒龍神劍的蕭承,緩緩走出玉輅。
看著跪伏在地的一應人等,隻看到蕭承沒被遮住的下半張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
蕭承緩步走至高台之上,端坐於主位之上,一揮衣袍,朗聲道:
“朕姍姍來遲,讓諸位大師久等了,都平身吧!”
一眾和尚聞言,連忙口稱不敢,方才站起身來。
蕭承眼睛一掃在場諸僧,調整一番情緒,便語帶悲戚,開口道:
“我雲國向來便設‘大法師’之位,以統領佛門上下。隻可惜前任慧開大法師,因受惡僧加害,死於非命,朕痛心疾首啊!”
聞言,在場一眾和尚,聽聞蕭承再次提及此事,眼角齊齊抽搐。
這件事,對佛門名譽,真的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後果。佛門這邊,在找到證據證明慧開並非死在感業寺僧眾手中之前,是巴不得誰都不要提這件事。
蕭承看了在場眾人的神色,緊接著朗聲道:
“慧開大法師臨死之前,未能選定繼承之人。然‘大法師’之位,事關佛門穩定,實在不能空置良久。朕沉思良久,隻得舉辦這論法大會,以佛法、武學,以論高低。在座諸僧,但有肩負佛門重任之心,皆可上前論法。若有高僧,使諸位心服口服,朕便親授‘大法師’之位!”
一眾和尚,再次行禮,齊聲喝道:
“謝陛下!”
蕭承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在座高僧,若有擔負佛門之心者,上前吧!”
話音剛落,六時寺慧力,香積寺智迷立時出列。
惠啟和尚抬頭看向高台之上端坐著的蕭承,幽幽一歎,旋即也站了出來。
蕭承眼皮一抬,然後故意擺出一副疑惑之色,開口道:
“便隻有這三位高僧了嗎?”
惠啟聽到蕭承的問話,突然心中一跳。
在蕭承手中吃癟多了,便總覺得他這一言一行,自有深意。此時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說不定又是他的什謀劃。
正當惠啟皺眉之際,就聽到突然之間,有人長宣一聲佛號,緩緩道: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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