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朝京師,升龍府。
虎背熊腰,氣質豪邁的高大漢子,遠遠地看著前方巍峨聳立的黎朝宗廟,神情頗為凝重。
在大漢身旁,俊朗溫潤的青年此時也微微皺眉,忍不住開口道:
“大哥,這不簡單!”
大漢聞言,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此時,在二人的感知之中,冥冥之中,自四麵各處,宛若潮水一般用來的氣機,朝前方的黎朝宗廟洶湧而去。
而就在宗廟之中,便好似潛伏著一隻巨獸,不斷吞噬著湧來的力量。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巨獸的氣息便變得越發恐怖凝實起來。
站在這的高大漢子,與俊朗青年,自然便是受蕭承派遣,前來黎朝助力的蕭峰、段譽二人。
這二人都並非庸手,一身武功在九階高手之中,都稱得上一流。但便是麵對那股潛藏在宗廟之中的氣息,心中都不由生出幾絲退縮之意。
在二人身旁,身穿一身常服,麵容格外消瘦的黎朝太尉陳豐,此時忽然開口道:
“王室世代相傳,老祖黎醒,六百年前我大安上國立國之時,便已經突破至九階境界。”
段譽聞言,猶豫一會兒,卻是忍不住道:
“陳大人,並非不信你所說言論。但人之壽數有盡,便精通養生的內家高手,活上一二百載,已經相當驚人了……這貴國老祖,活了六百多年,實在是、是太讓人不敢置信了!”
江湖千百年來,驚才絕豔之士層出不窮,便是當初世界並未升格之際,也有人能夠突破天地限製,直至那陸地神仙的境界。
但就算如此,那兩三名曠古爍今,各領數百年風華的人物,壽數最久的,也不過活了一百八十多歲而已。
黎朝老祖黎醒,若是正是活了六百年的妖孽,那實在是太過驚人了些!
聽聞段譽的質疑,蕭承也是麵露疑惑,看向陳豐。
陳豐此時不由苦笑一聲,對著二人略顯無奈地道:
“我雖位居國朝太尉之位,但畢竟出身微寒,全憑兩代君王信任重用,才得以位居高位。國朝之中的隱秘,我並不比二位知道多少……”
說此話之時,陳豐麵色顯得極為無奈。
現在陳豐所知道的,也隻有黎王告知的一些東西。至於其他,那是一概不知。
這個時候,倒是此前陪同三人,卻一直很少說話的敖侯黎護,接話道:
“國朝王室武學,名曰《玄武七宿》,相傳乃是老祖觀神獸玄武吞吐修行,心有所感,整理出來的一套武學典籍。這門神功法門,雖在攻伐手段之上,略有欠缺。但修行之人,卻能夠憑此功法,行氣導引,吞食天地之氣,使得修行者壽數接近仙人。”
蕭峰段譽聞言,不由得對視一眼,驚訝道:
“這天下之中,竟還有這般神異的武學?”
其實蕭峰二人,此時心中還是不太相信這套說辭。
若是真的能夠,僅憑借一門功法典籍,便能夠使人活上六百載,那黎朝為何怎可能還委屈地憋在雲、夏兩國之間,隔幾十年就挨一頓揍?
畢竟六百年下來,修行這門武學而得以活到現在,靠著深厚功力將境界生生堆到的八、九階高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吧!
這樣一群嚇人的老祖宗存在,黎朝還不拳打大雲,腳踹夏國?
而能夠真正使黎朝老祖活了六百載歲月的東西,恐怕就是當今陛下讓他們二人前來追尋的東西!
不過就算二人心中有所猜測,但是一來,顧及雙方此時的合作關係。二來,也生怕為黎朝這邊警惕,是以不曾繼續探尋下去。
蕭峰沉默一會兒,忽然話鋒一轉,神情鄭重道:
“敢問,貴國布置,還需多久完成?在我和三弟的感知之中,你們口中那位老祖宗,不知在修行什武學功法,氣息越發凝實迫人。若是再拖下去,隻怕便不是我們兄弟二人能夠對付的了!”
黎護和陳豐聞言,紛紛對視一眼,點頭道:
“我等雖無二人這般靈敏的感知,但亦是能夠察覺到其中凶險。相應布置,已經在安排之中。若是一切順利,大概八日之後,便是動手之機!”
段譽聞言,看了看大哥蕭峰,卻是忍不住問道:
“敢問,是什布置?”
陳豐此時,也是有些好奇地看向黎護。
黎護嘴唇微張,輕聲道: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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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國,江陽郡。
軍中大營之中,西南邊軍士卒口罩布帛,巡防不停,嚴守營門,禁止任何人隨意進出軍營。
軍中將校們手持軍令,奔走不息。
甚至在如此時節局勢之下,耳邊還聽到了軍中士卒操練之時的暴喝之聲。
此時這江陽郡大營之中,儼然和此前瘟疫未生之時,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其實在此前,還並非如此。
那時候的江陽郡軍營,在瘟疫威脅之下,軍心動蕩,士卒擔憂家人,每日都有不少人相互結伴,暗中逃離軍營。
直至兩個月之前,岐王虞昭淩因為西南諸郡瘟疫之事,隻帶著馮處,以及十來名親兵,輕車簡從,一路之上快馬加鞭,趕到了這。
憑借著當朝皇子,以及統領西南邊軍數載的威望,岐王很是輕易地便接管了江陽郡大軍,整頓軍紀,這才使得軍營恢複了當初那邊井然有序的模樣。
如今的西南諸郡,因為將門私兵作亂,夏國威信威望本就極為薄弱。而這一場瘟疫的突發,更是使得西南之地一片大亂。
官府無力約束百姓,茫茫然不知所措,行政機構徹底崩潰,使得夏國朝堂徹底失去了西南之地的統治能力。
而各郡縣之中的駐防大軍、邊軍,也因為大多士卒出身西南之地,得知瘟疫之事後,憂心家中,軍心動蕩,不過數月之間,便已經士氣盡失,組織能力喪盡。
這一場瘟疫,其實相較於夏國曆史上的諸多瘟疫來說,並不算多嚴重。原本以夏國官府的威望手段,本不該使局勢如此糜爛。
但就是因為這場瘟疫,時機爆發得太過巧。正是夏國官府威望最低,百姓對官府怨恨最深之時發生的。
諸多緣故相加,這才使得事情愈演愈烈。
但你若說這西南諸郡當真沒救了,其實倒也不至於。
西南之地,雖不如江南富裕,中原物產豐富,但憑借當地糧草物產,亦是足夠供應百姓。
但可惜,夏國在西南的統治能力,已經近乎喪失。沒了朝廷的調度運轉,夏國各郡隻能顧得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無法相應協調,相互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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