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昭覺得,正衍這個人,實在是讓人討厭的厲害。
他活著的時候討厭。
現在,或者已經死了?總之也還是讓人討厭。
他這個人說起來也是很厲害,一張嘴,最是能夠蠱惑人心,連父親都曾被他的言語欺騙住過。
可對於穆昭昭來說,他最厲害的還是把月杳送到了她的身邊。
月杳心如明鏡,純潔如白紙,讓人不忍傷害。
到現在,要她如何跟月杳解釋正衍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呢?
對於月杳來說,正衍是她的師父,是曾經養育她、教她本事的恩人,在她的心目中,可能是當做父親一樣看待。
此時,穆昭昭實在是心中為難不已。
她應該把正衍的真實為人,告訴月杳嗎?
“月杳,你不要著急,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穆昭昭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郡主,你問,奴婢一定好好回答。”月杳一臉的認真。
“嗯……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師父究竟是誰?你來了侯府五年多,偶爾也會提到你的師父,你說你會調香、製藥,會做好吃的糕點,說這些都是你師父教的,可你從未說過,他究竟是誰。”穆昭昭問道。
“我師父,他是一名僧人,是一名靈隱寺的苦行僧,法號叫木微。”月杳答道。
“木微?”穆昭昭眉頭一蹙。
正衍居然沒有告訴月杳,他的真實身份是靈隱寺的正衍大師。
而是用了自己的名字李微,化出來一個木微欺騙月杳。
“對。”月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常年不在寺,京城外出遊曆,有時候一去就是一兩年見不到人,當初他把奴婢送到侯府,一方麵是因為奴婢的娘親是郡主母親以前身邊的貼身丫鬟,另一方麵就是說,想要讓奴婢有一個自己的事情做,也有人照顧。
“奴婢來之前,他就交代過奴婢,如無必要,不要去找他,他可能不在京城,但是他會給奴婢寫信。
“但師父的信也寫的不多,這幾年間,他隻給奴婢寫過三封信,有時候間隔一年才送來一封,所以,這半年師父沒有消息,奴婢也沒有想太多,就是這一次想著要去找師父幫忙醫治李姑娘的眼睛,這才想著要去主動尋他,誰知道……”
月杳說著說著,就又是忍不住著急得要哭。
穆昭昭則是聽得暗暗一驚。
正衍期間竟然給月杳送過信,卻一點也沒有叫她察覺到?
“好,你別急,我總要把你師父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才好派人去找。”
穆昭昭安撫了她一句,“第二個問題,為什這五年多,你從來不曾主動提起你師父是誰?有好幾次我要問你,你也都沒有回答,是你師父交代過,不許你說嗎?”
月杳聞言,不由撓了撓頭:“郡主問過奴婢嗎?奴婢有些不記得了,不過,師父的確說過,要奴婢不要跟人說他是誰,說他是一個苦行僧,最忌諱跟紅塵凡世還有牽絆。
“他也是說,他的本事都教給奴婢了,要是萬一有人覬覦他的本事,想通過奴婢來尋他,那就有損於他的修行。
“所以奴婢就沒有主動說過。
“不過師父也說了,若是郡主問起,就要奴婢老老實實交代他是誰。
“隻是,郡主問過嗎?奴婢真的不記得了。”
月杳一臉的困惑。
穆昭昭則是想起來,之前雖然的確問過,但似乎每一次詢問,都恰好被其他的事情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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