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徹底冷了下去,不再跟安小七說話,一言不發的開著車。
直至,車子抵達他下榻的酒店且辦理好入住手續後,他都沒跟她再說一個字。
進了總統套房後,戰西爵就徑直走進盥洗室衝熱水澡去了。
安小七看著他消失在盥洗室門口挺拔的背影,發了會兒呆。
她也不知道,他們如今的相處模式怎會變成這樣?
她不禁想,若是沒有朱嬌嬌那個電話,她現在對他態度應該是很不錯的。
至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既然願意跟他複合,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覺得自己能夠包容他過去的一切,包容他跟他那些女人們的糾葛,也包容他跟南向嬌的孩子……
但,事實而言,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
她就是個俗氣的女人,她就是小心眼,就是矯情,就是膈應他跟別的女人有什……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剛剛鼓起勇氣想要的愛以及愛人,若是就這輕而易舉的放下,又是那不甘心呢。
安小七疲憊的閉了閉眼,想了想,既然自己犯賤要吃這個苦,她最不該有的就是矯情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朝盥洗室的門口走去。
因為是磨砂玻璃門,她的身影一靠近,在麵淋雨的戰西爵就看到了。
他看著那在玻璃門口不停徘徊的女人,想著之前她在車上那近似荒涼到絕望的一句話——
【不。你沒錯,是我的錯。我就不該那犯賤,重蹈覆轍跟你再來一次。】
跟他在一起,在她看來是一種犯賤以及惡心的行為,這樣將她強留在身邊又有什意義?
他雖想不起對她的愛,但卻無比清楚知道自己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心意是真誠的。
然而在她的眼底,他的真誠卻成了一種恥辱,那他還要她做什?
難道隻是為了徒增彼此的痛苦?
越想,戰西爵心口愈發的堵塞,一口邪氣衝上頭頂,他一拳就將麵前的一塊玻璃牆給砸裂縫了。
安小七在門外聽到這個動靜,下意識的就推門進去。
四目相撞,好似有什綿長的暗湧在潛滋暗長,但很快又無跡可尋。
安小七視線最先看的是他那隻因砸玻璃而流血的手背,鮮血混合著水滴落在地麵上,又很快被衝進下水道。
她眼底很快漫出一絲水汽,不知道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別的什委屈,就是這一刻,她難過至極。
她無聲的咬了會兒唇,就走到蓬頭底下,揚起臉去看戰西爵時,已經被淋了滿臉的水。
她在他無言的沉默中,往他身前又走近了一步,望著他的眼睛,說道:“如果你想聽聽我的心聲,就抱抱我吧?”
安小七從一進總統套房的門,就脫掉了大衣,現在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已經完全被淋透,如此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快就一覽無遺。
戰西爵一雙幽深的桃花眼,伴隨她衣服漸漸濕透,也從冰冷變的炙深而濃稠。
但,他卻沒有抱她,而是克製隱忍著邪火,冷聲笑道:
“比起聽一聽你所謂的心聲,我更願意你來點實際的,比如跟我上個床什的。於男人而言,再也沒有比女人願意為他獻身而感到滿足的。”
安小七在他說話間,抬手擦了把臉上的水,隨即看著他笑,“那算了。”
她說完,就轉身邁出腿要走時,一把被戰西爵撈過腰肢,自她身後將她抱緊在懷。
他腦袋靠在她的脖頸處,散落下來的氣息比蓬頭的熱水還要濃烈,低低沙啞的嗓音:
“說說看,究竟要我怎做,你才能對我敞開心扉?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真的很傷人?跟我在一起就是犯賤?
上次在蘭城我們癲狂的那一晚醒來後,我就明確的跟你說過,
我要的是跟你長長久久的好日子,是你幸福我也覺得幸福的好日子。
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痛苦、是犯賤,那我們複合還有什意義?給彼此添堵?”
安小七等他說完,在他懷轉過身,伸手抱了抱他的腰肢,將整張臉都埋在他冒著蒸汽的胸口,悶悶不樂的調子:
“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占了一大半。我一想到,你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還一起生過孩子,我就本能的惡心……”
她的話都沒說完,戰西爵就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他一上來就最洶湧,乃至於安小七根本就無力招架。
不過幾秒間,她就因體力不支而站不穩。
戰西爵騰出一隻手臂托著她,隨即在她混沌不明時,一下就到了最深處。
連同這一個動作的,還有他繾綣濃稠的嗓音:
“沒有,你說的這些都沒有,南向嬌的孩子不是我的,現在還膈應還惡心?”
但,戰西爵話音落下後就再也沒有給安小七消化這個消息以及回應的機會。
而後的而後,是安小七深埋在記憶的滅頂暢爽。
浮浮沉沉之中,她不知道是因為太深陷其中還是因為被迫跟隨男人節奏放逐身心,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時,她自喉嚨深處發出了一陣陣近乎叫她無比羞恥的調子,
她才恍然驚覺原來這種事也可以這樣叫女人身心愉悅。
由被迫到主動互動以及後來的後來深陷沉淪,可能也就幾分鍾的時間。
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被戰西爵抱回床上的,隻知道,後來很累,累的連追問男人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意思的力氣都沒有。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
那時,太陽已經偏西,通過寬大的落地窗照落進來,也照亮擁著她的男人。
他英挺而高直的鼻子,薄涼傲骨的唇,以及那濃深的眉頭……,一筆一畫的都印刻在了她腦海深處,跟她記憶那個她愛的男人完美重合。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觸上男人的挺拔的鼻子,隻不過是微微的動靜就將本就睡的不深的男人弄醒了。
伴隨他漆黑的眼瞳睜開的一瞬,他們四目相撞,好似看到了彼此靈魂最深處。
她被他漆黑如星辰的黑瞳看的心下有幾分悸動,又想著他們仍然糾纏在一處沒有分開,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戰西爵隻覺得她這樣少有嬌羞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捧起她的臉就吻了吻。
一吻後,他將她腦袋摁在心口,嗓音異常溫和:“一醒了,就鬧我,嗯?”
安小七在這時從他胸口抬起頭,無聲的看了會兒他,說道:“什叫南向嬌的孩子不是你的?”
戰西爵在這時半坐起來。
被褥自他脖子一下就散落到了心口以下的地方,他壁壘分明的肌肉上全是之前縱情時安小七抓出來的指痕。
安小七有點不好意思,她強迫自己的視線從他身上的指痕移開,去看男人的眼。
此時,男人已經從床頭櫃的地方找到了一根煙,正準備點燃。
見她視線看過來,又猶豫著把煙放下,沒有點。
安小七把腦袋靠進他的腹肌上,溫溫軟軟的道:“你抽吧。”
戰西爵垂眸看著她無比乖軟的樣子,忽地升起了一抹強烈的惡趣味,他笑著道:“抽的太多,你不累我還怕傷身呢!”
安小七一下就反應過來,他嘴的抽跟她說抽煙的抽不是一個意思,氣的揮起拳頭就打向他的心口。
戰西爵任由她打著,抬手梳理著她黑亮而濃密的長發,“乖,別再煽風點火,小心你身體吃不消,嗯?”
安小七:“……”
戰西爵到底是點了那一根煙。
他將煙夾在手指間,偶爾往嘴邊送著。
隔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他視線垂落到安小七的臉上,跟她對視了會兒,說道:
“打我第一眼見到南向嬌時,我就對這個女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包括後來她告訴我說,我跟她有個孩子時,我對她主觀上的感受仍然是不喜歡。
所以,我總是在想,我雖然失憶了但刻在骨子的審美或者是習慣應該不會改的。
我大概不會碰她那樣的女人,所以也就不禁懷疑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為此,我一直想著跟那孩子做個DNA親子鑒定的。”
說到這,撣了撣煙灰,把香煙遞到嘴邊吮吸了一會兒,噴出一團煙霧後,跟著繼續說道,
“隻不過是,因南九卿這一鬧,還沒有等我付諸實際行動,南向嬌她自己就不打自招了。她親口承認,孩子不是我的,且跟我自打結婚以來我從未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說到這時,一根香煙也被戰西爵抽完了。
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騰出手一把就將窩在他肚子上的小女人給完全扯到他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伏在他的上方,目光一瞬不瞬的同她對視。
他看著她不知何時紅起來的眼睛,指腹輕輕的刮著她嬌嫩的臉頰,低低的笑道:
“她跟我說完這些的時候,我當時就在想,我以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為什我寧肯娶一個連自己都不會碰的女人而放棄了最深愛的女人?
他要是腦子有病,要就是個愚蠢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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