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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見戰局已定，便沒再插手。

    將馱著石瞻的戰馬拍了拍，戰馬徑直朝廣固城方向去了。

    石瞻敗亡，必然對廣固城下的胡虜形成極大的震懾。

    石挺下一步會作何反應？要退兵，要再次分兵北上，無論如何，胡虜都會來廣饒，隻是多少與去留的差別。

    想到這，薑留在了廣饒以西十左右處的一個荒村，因為戰亂的緣故，村子空無一人，屋舍也被焚毀大半，不少房屋的門、窗都被拆掉了。

    將馬喂飽飲足放掉，取出一頂帳篷支好，鑽進去睡了起來。

    後半夜時，一股凜冽的冷風鑽入帳篷，薑頓時醒了過來，掀開帳篷一角，一串雪花頓時飛了進來。

    “下雪了？”

    薑猛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感覺肺胕被洗滌了一遍，格外舒爽。

    出了帳篷後，發現大片的雪花疊加紛揚而下，地麵已經落了薄薄一層，而且下得越來越大。

    薑見狀又憂又喜。

    下雪意味著胡虜要挨凍了，凍死一大批都有可能，而且馬速會受到極大製約，騎兵的戰力也就大打折扣；還有一點，石勒即使想派援兵，這時都困難了。

    但同樣，觀河集的寨牆進度要被拖延了，新來的流民也得受罪。

    但總的來說，下雪利大於弊，既然已經下開了，唯有麵對。

    取出哨子召來一隻凍得瑟瑟發抖的角鴞，喂了一小塊肉幹，綁上信件打發到觀河集，詢問營寨情況。

    再召來另一隻，往廣固城發了份信件。

    等待的時間得做點什，下雪了，騎馬也快不了，幹脆滑雪吧，在雪地比馬方便得多，動靜還小。

    於是取出木材、鐵料、皮革，鍛造了一副滑雪板，一對手杖。

    等積雪厚達三寸後，將雙腳固定在滑雪板的靴夾上，雙腳像走路時那樣邁步出去，練習了一刻鍾左右，摔了十幾次，終於可以平穩地滑行了。

    過足癮後，薑取出一匹淡青色絲絹，製成一件作工粗劣的兜帽披風，披上之後，與紛飛的雪花幾乎溶為一色，哪怕在三十步以外，也難以發現。

    嗚呼——

    嗚呼——

    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傳來，角鴞飛回了。

    取出後一看，是羅大栓傳來的，信上告知，所有人都住進了臨時構築的木屋，還分發了皮襖，又按照他所說的方法構築了火炕，於是放下心來。

    又過了一會後，燕循的回信也到了，傳來的消息既意外，又合乎邏輯，石挺退兵了，到發消息時，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按說廣固城離得近，應該先到的，結果還比觀河集遲了一會，應該是躲避守軍、偵查情況耽誤了時間。

    從廣固城到廣饒足有一百，雪地趕這遠的路可不容易。

    既然敵人處境艱難，那就讓他難上加難好了。

    打定主意後，薑收起帳篷，踩著雪板向東滑去，僅滑出幾步後，速度便提了起來。

    兩旁景物飛逝而過，猛烈的風雪撲麵而來，半刻鍾後，薑便繞過了廣饒，轉折向南，不時用遊戲地圖偵測周圍，並規避雪層下的障礙、土坑。

    約三十後，十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薑立刻停下。

    耐心等了一刻鍾後，地圖邊緣出現了密麻麻的紅點、白點，數目成千上萬。

    薑明白了，前麵十幾個是探路的斥候，後麵的是羯胡主力。

    摸清情況後，他立即迎了上去，三輪連珠箭解決掉這股斥候，到了胡虜主力前方一左右，布置了十幾枚絆發雷，隨即退到一以外。

    半刻鍾後，兩枚地雷先後被觸發，震耳欲聾的爆響聲中，大片的雪花夾著泥土散射四方，強橫的衝擊波將胡虜連人帶馬掀翻到一旁，密集的彈片又將其切割得肢體橫飛、血肉模糊。

    淒厲的慘叫聲、馬嘶聲交雜在一起，令其餘胡虜心驚膽寒；

    受驚的馬匹亂躥亂跑一氣，又將其餘地雷觸發，迎來了更致命的打擊。

    石挺急忙勒馬停下，一舉馬鞭道：“傳令！各部散開、緩緩行進！遏術部搜索周邊！”

    命令傳達後，胡虜們彼此拉開了間距，徐徐前行；

    一支千人隊驅馬越眾而出，每排三十人，散開陣型搜索前進。

    薑暗道，好大的手筆，竟派出一千騎探路。

    風雪嚴重影響了視線，能見度最多三十步，加上黑夜的緣故，對方的視距還要更短。

    薑取出反曲弓，踩著雪板過去去，接近一個騎兵後搭箭張弓。

    啪！

    噗！

    箭矢直接射穿了胡虜胸甲，直透後心。

    撲通！

    胡虜應聲而落，摔在雪地上滾了兩圈，很快沒了動靜。

    薑又掠向下一個目標，再次得手；

    殺到第五個時被對方察覺了，鋪天蓋地的箭雨覆蓋過來，但明顯是盲目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