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先住這吧,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焦土正下著暴雨。
嵐棲這樣決定,卻無法解釋原因,幸好鬱宸沒問,高高興興地同意了。
之前檢查屍體,沾了一身淤泥和溪水,濕噠噠貼在皮膚上,又冷又難受,但他一心想要搞清楚闖入者的身份,便沒在意,現在反應過來,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鬱宸往他身旁貼了貼:“你感冒了?”
“沒關係。”嵐棲攪幹腰間濕得最嚴重的那塊獸皮:“馬上就幹了。”
鬱宸明顯不相信,指尖順著他腰腹的地方一滑,皺眉道:“很濕,去把衣服換了。”
癢。嵐棲顫栗了一下,想發脾氣。
心底又湧上奇怪的感覺,把這股氣降了下去。
從來沒有人認為感冒、生病能影響到他什。
他一直以來都是焦土崇敬的對象,應該強大、冷靜、勇猛,大家常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他,卻不會用關懷的語氣親切地問候他。
明明很弱,關心他幹什。
有閑心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
嵐棲雖然這樣想,但還是仔細地考慮了一下。
山洞內空間不足,想換衣服,得當著鬱宸的麵。
男人看不見,沒什好害羞的,他主要過不去心那一關。
鬱宸還在喋喋不休:“你這樣會發燒的,發燒很難過的,你不想雙腳發軟,連路都走不動吧?”
嵐棲頂不住嘮叨,無奈妥協了:“……知道了。”
嵐棲的胳膊是健康的小麥色,等褪下衣物,露出被獸皮掩蓋的地方,才能看出他真正的膚色其實是白皙的牛奶色,腹部肌肉線條流暢,十分緊實,一切都沒有什問題,直到褪去了獸皮編製而成的短褲,微微抬起了腰。
除了和普通男人相同的器官,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嬌豔欲滴,在涼風中輕輕地顫動。
特別誘惑人。
……
換上幹淨衣服,嵐棲把摘好的蔬果擺出來。
幸好出門前還帶了點幹肉,不然一點蔬果真不夠填飽肚子。
一張桌子,兩個人。
嵐棲想,焦土的一個個家庭,也是這樣圍在一起吃飯的吧。
鬱宸吃得很少,咬上幾口便靠著牆壁閉目養神了。
嵐棲拿了一隻桃子遞給他:“不能挑食。”
長這漂亮,一本正經嚴肅的時候就更漂亮了。
“嵐棲哥哥不讓我挑食,我就不挑食。”
鬱宸的語氣像溫順地小綿羊,他乖乖伸出手,朝桌子摸了兩下,才摸到桃子,剝去皮,小口小口地咬著。
……他怎能隨隨便便說出甜言蜜語的話的。
嵐棲被驚到了:“以後別這肉麻。”
說完,逃跑似的坐到山洞口去了。
鬱宸垂簾,咬下一塊桃肉。
果肉甜甜的,都出汁了。
看上去凶巴巴地,怎這容易害羞?
夜幕降臨,嵐棲睡的不安穩。
不知道為什,他感覺有點冷,呼出的氣體太灼熱了,燒得嗓子疼。
恍惚間,他回到了自己還是一株草的時候。
天氣一直很好,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即使偶爾下起了飄飄忽忽的毛毛雨和冬日的皚皚白雪,也被高空茂密的枝葉擋了去,他生長在懸崖間,偶爾看到來往的旅人,裹著長袍,臉上掛著肆意的笑容。
他聽到一個姑娘追著一個少年奔跑,嘴喚道:“嵐棲!嵐棲!”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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