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假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啊，你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腦袋，可能是昨晚喝太多酒了吧。昨晚我叔非得拉著我喝酒，我們兩人都喝醉了。”

    金蛋邁著輕快的步伐上了船，一屁股坐在船上，抑製不住滿臉的興奮：“走，出發。”

    莫奇心叫苦連天，可轉念一想，他的加入，或許對自己來說，不是什壞事呢，至少，這種免費的苦力，打著燈籠也找不來。

    莫奇白了他一眼：“出個屁發，現在我是東家，你是跟班，你來搖船。”

    言語中，莫奇站起身來，從金蛋身邊走過，坐到船尾去了。

    金蛋很識趣地陪著笑臉：“是的，你是東家，應該我來劃船。”言語中，放下手中包袱，向著船頭走去。

    看著金蛋認真地劃著船，莫奇很悠閑地半躺下去，兩手枕著頭，嘴銜著一株草，望著碧藍碧藍的天空。

    一隻小鳥飛過，啪嗒一聲，一坨不明物體打在莫奇額頭上。

    “是鳥屎。”金蛋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

    莫奇惡心得恨不得把昨晚吃的飯都吐出來，心的怒氣騰地就上來了，罵了一聲死鳥，左右看看沒什東西可扔，隨手把自己嘴的那根草向著那小鳥扔了出去。

    他其實就是想宣泄一下自己的怒氣，沒想對那鳥做什，而且他也知道，這棵草也就飛出去一腳程的距離就會落在水中。

    然而，出人意料地，那株草竟如箭一般呼嘯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紮進那小鳥的體內，那鳥“吱吱”地悲鳴一聲，落入水中。

    金蛋立刻呆住了，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莫奇力大無窮他是知道的，可也沒有誇張到這個地步吧？

    而且，用草射鳥，這恐怕不僅僅是力氣大就能做到的吧。

    這個莫奇，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昨天召喚神龍，今天用草射鳥，看來真的是修仙的料呢。

    不管怎樣，自己跟著他就對了。金蛋暗自欣喜。

    莫奇這時候也懵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水中漂浮的鳥的屍體。若不是那鳥還漂在那，他怎也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額頭上的那一坨東西隨著他的動作有緩緩流動之勢，心中的惡心讓他瞬間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他立刻俯下身，將頭伸出船外，用手撈起河的水清洗自己的額頭，洗了又搓，搓了再搓，恨不得搓下一層皮來。

    “莫哥，你這手以草當箭的功夫在哪學的，能不能也教教我？”金蛋一邊劃船，臉上不無諂媚地說道。

    莫奇洗完臉坐起來，一臉自得地說：“這種東西，是要講天賦的，不是你想學就能學會的。”

    而他心也在想，是不是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為那個夢的最後，他感覺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流入自己體內，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強悍。

    而且，那一隻柔若無骨帶著無盡暖意讓自己身心都蕩漾的手，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心神蕩漾。

    “晦氣，那是個男人啊，我到底在想什。”莫奇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莫哥莫哥，你不用自責，你若擔心教不會我，我不學就是。”金蛋見他忽然抽自己耳光，立刻認為莫奇在為教不會自己而苦惱。

    莫奇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二人一路打打鬧鬧，走走停停，向著目的地天香山進發。

    到了州府之後，他們把小船賣了，問了路，改為步行，就那一路走一路問，很快就過去了半年時間。

    可是那天香山似乎還沒有要到達的跡象，向路人問路，回答最多的是這樣的。

    “一路往南，如果方向不錯，中間不發生什意外的話，再有三年就走到了。”

    “回去吧，前路凶險萬端，不是我們凡人能去的地方。”

    “你們走錯方向了，應該往那個方向。”

    “唉，你們要是能活著走到那個地方，算我見識短淺，這輩子白活了。”

    即便這多打擊之言，二人都不予理會，仍然執著地向著目的地前行。

    中間他們也去雇過馬車，車行都說走一段可以，直接送到那是癡人說夢，於是他們時而又坐馬車走一段，緩減走路帶來的痛苦和勞累。

    馬車去不到的地方或是不願去的地方，他們又繼續用腳丈量。

    時間又過去了半年，但遇到的回答還是一樣的：“一路往南，方向不錯，中間不發生什意外的話，再有三年就到了。”

    “回去吧，你們走不到那去的。”

    什情況？走了大半年就跟沒走一樣？

    二人自信心開始動搖，身心也開始疲憊。

    但已經走了這遠了，不可能就這空手回去吧，不說其他，盧老爺那肯定就不會放過莫奇，給你那多資助，你就兩手空空的回來？

    還有張大嬸的眼神和碎嘴，想想就覺得恐懼。

    所以，沒有辦法，他們隻得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前行。

    中間遇到太多艱難險阻，是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經曆過的。

    有時候走到荒野中，夜幕降臨，他們就隻得找個山洞或者在樹上過夜，餓得饑腸轆轆，兩眼發昏。

    半夜困得要死，卻總有蚊子嗡嗡吵個不停，剛眯上眼，就被蚊子叮醒，被折磨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滿身包。

    半夜的徹骨寒冷更是讓他們體會了一次就不想體會第二次，可是又不得不一次次體會。

    有時候遇到下雨或者其他惡劣天氣，又沒提前做好防護。兩人好幾次被淋成落湯雞。

    

    有一次金蛋因為淋雨加之過度勞累突然發病，病得特別嚴重，可是偏偏又走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地方。

    莫奇背著他走了十幾山地，才走到一個集市上，找了一個郎中，幸得送醫及時，也幸得那郎中醫術精湛，金蛋才撿回了一條命。

    在迷迷糊糊中，金蛋拉著莫奇的手：“莫哥，這輩子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

    莫奇一把將他手甩開，拍了一下他的頭：“去你娘的。”

    還有一次，遇到山匪劫道，他們邊打邊逃，幸得關鍵時候莫奇把那手草根射箭的本事使出來，直接用樹枝把一個土匪頭子射了個透心涼，這才把其餘土匪嚇退。

    後來無數次遇到土匪，莫奇都是用同樣的手段把他們擊退。

    越是往南，官道越來越少，基本上都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有時候連路都沒有，還得披荊斬棘，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因此有無數次，在深山中遇到猛獸出沒，莫奇撿起樹枝石頭，一頓亂射，將那些猛獸打死，然後就在山林烤起肉來，也算苦中作樂。

    還有無數次，金蛋堅持不下去了，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