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什時候才能回到學院去啊?”
豪華的莊園內,古輕語露出牽強的笑容,試探性看向自己的父親。
“你想被那些輿論壓死你現在就可以跑出去了。”
古輕語的父親,古細亞——太陽係第4序列1區警署長流露出難以遮掩的厭惡,經過這件事後,他不得不開始審視起自己的親生兒子起來。
自己當初怎生了這個玩意兒?
“拜托老爸,隻是一個三等公民而已,學校那邊你不是已經壓下去了嘛。更何況,這女的確實是自殺啊。”他說著,腦忽然回憶起陳朵的屍體被人從大廈中抬出的模樣,一股惡寒湧上心頭。“都兩個月了,那對賤民也不敢再鬧騰了。”
“先不說她到底是因為什自殺。”古細亞從一旁拿出一刊報紙,往古輕語臉上甩去:“那幾天我正好去第6序列出差,你老實和我說,上麵寫著的疑似被三名官員子嗣使用藥物侵犯是不是真的。”
“怎可能!這種事情……肯定是那幫該死的媒體為了博眼球而瞎說的!”在自己父親麵前,古細亞怎可能承認自己真的用藥物做了失為人德的事情。
要知道,父親雖然總是給自己擦屁股處理爛攤子,但這次玩出人命來了。哪怕隻是一個舊世界移民過來的賤民,但要是真被他知道了實情……自己的下場絕對會很慘的。
最輕也是被送到第15序列的修道院進行全封閉的管理。
“你不用反應那大。”古細亞收回審視的目光,隨後轉過頭看向莊園內的果林:“回房間吧,在我讓你出去之前,老老實實給我在家待著。”
……
“操,到底要我待在這多久,校長那個混賬東西,平時錢給他塞了不少,一到真出事結果處理不好。”
古細亞躺在床上,原本膽怯畏懼的眼眸此刻卻塞滿了憤懣與不解。
古輕語給他禁了足,甚至連貼身女仆都全部撤走,這讓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少爺一時間很難適應。
話說回陳朵,一開始古輕語隻是知道艾利克斯有個長相驚豔的下等人。而縱觀整個學院,想要與他發生些火花的人大有一堆,自己原本是不會注意到這個身份卑微的家夥的。
購買烈性藥這個主意是自己那兩個玩伴提出來的,而這種驚險刺激的事情,古細亞沒想多久就打算參與進來了。
雖然陳朵長得很好看,性格也比那些家族嬌縱的千金好的多,但是這種玩法,他還是第一次接觸。
反正隻要事後給點錢堵住她的嘴就好了,再不濟就讓自己老爹過來收拾殘局,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然而,當陳朵自殺的消息從學院傳出,並且古輕語親眼看到那具死狀可怖的屍體後,他開始害怕了。
往常他們也會調戲女同學,或者用錢來包養幾個姿色不錯的同級生,但這一次鬧出了人命,性質可完全不同了。
如果事情真的被別人發掘出真相……不僅是自己,恐怕身為總署長的父親也會被停職調查。
這些年他給自己遮掩的小罪大罪加在一塊,足夠讓他們家身敗名裂了。
“該死的……不知道那兩個家夥會不會把我供出來,希望他們嘴巴嚴一些吧。”
想到這,他沒由來的感到十分陰冷,感到詫異的古細亞走到門旁,看清室內溫度。
25攝氏度。
“奇怪。”古細亞嘟囔了一聲,隻當是自己心理作用,或許隻要按照父親說的,老老實實在家等著外麵的輿論消停了,一切就能恢複如初了。
就在這時,放在臥室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讓如今有些驚弓之鳥的古細亞嚇了一跳,他顫微的挪了過去,在看清來電顯示後神色明顯的放鬆了下來,隨後接起電話咒罵道:“戴文,你這畜生是想嚇死我嗎!”
“你在哪?”戴文的聲音異常的僵硬,冷漠。
“什我在哪,我在家啊。”古細亞一時沒聽出來此刻戴文的聲音有多異常,“你這家夥,我跟你講,那個計劃可是你提出來的,雖然我也爽了兩回,但是你可得把嘴巴放嚴啊!”
“你在哪?”
濃鬱到極致的惡意從電話那頭彌漫了出來。
“你在哪?”
“戴……戴文?”
“你在哪?”
“你在哪?”
“你在哪?”
戴文的聲音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古細亞此刻隻覺自己身處冰窯。與此同時,在其視界內,一封未讀郵件的信息彈了出來。
顫抖著將郵件點開,在看清內容後古細亞失去控製的驚恐大叫。
【古哥,我老爹他逼著我問了好幾天了,要不咱再塞點錢給那對賤民?整天派人盯著我外出,我什都做不了,煩死了。】
發件人正是戴文。
那現在給自己打電話的……是個什東西?
“原來,你在這啊。”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古細亞的腦嗡的一聲炸響,他渾身汗毛豎立,像是被什極其可怕的東西注視到了一般。
“為什要做那樣的事?”
“我以為你真的是來幫我的,我甚至把你們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吐露自己的秘密。”
一雙冰冷僵硬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頸,迫使他轉過身來,麵向自己。
渾身滴血的陳朵看著他,眼中隻有仇恨與惡意。
“我……我我……”已經被嚇到言語不清的古細亞直接跪了下來,朝著陳朵瘋了似的磕頭。
“求求……求求你放過……放過我吧!那個主意是戴文提出來的!都是因為——”
求饒聲戛然而止,殘留著恐懼和驚異的頭顱被龐大的力量扭到了後背。
“沒事,他很快就能來陪你。”
……
4區某處桌球會場內。
發完郵件的戴文球氣並不是很好,接連三球都沒有打進桌洞,他懊惱的將球杆折斷丟往一旁,身邊的女人見狀立馬貼了上來。
“滾滾滾!都別煩我!”
他走出球室來到場外的大廳,直接踢開一邊已經坐好的某個人,讓他滾一邊去坐別礙自己的眼。
年輕人沒有多說什,沉默的拿起桌上擺放著的畫板,一言不吭的退到大廳另一頭。
“算你識趣。”或許是因為這有些複古的畫板,戴文又多看了那人幾眼,懷揣不解,“什年頭了,還有白癡在這當藝術家呢。”
大廳的服務生遞來一杯金酒,戴文看也沒看,接過就是一頓痛飲。
“唉——”戴文長出一口氣,再一次點開郵件,古細亞這個窩囊廢不知道在幹嘛,往常秒回的概率,今天居然沒聲了。
他又發了一條訊息,內容為別擔心,明天哥幾個來你家看看你,等了五分鍾後,依舊沒有得到回複。
“嘖,不會是在和自家女仆玩什遊戲吧。”戴文充滿惡趣味的想著,他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再來一杯。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
“喂,給我再添——”
話還沒有說完,扭頭叫喚的戴文就傻在了原地。
諾大的桌廳內,服務員和客人居然全部消失不見,隻留下自己一個人。
不對,還有一個。
戴文站起身,往桌廳深處望去,那個背著畫板的男人正舉起酒杯,對向自己。
他的視線平靜到讓戴文感到冰冷。
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嗡——
一陣急促的震動聲響起,來自他的口袋。
是誰?
父親?或者是古細亞?
不對,太詭異了,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酒杯的烈酒被那人一飲而盡,他將背著的畫板卸下,雙手扶著對準戴文,露出了真誠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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