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海憤然出的話語,我陷入了回憶的沉思之中。
難怪我離開的時候,山神姬和她的母親,都表現得那般的奇怪,讓我有些琢磨不透。現在回想起來,難不成真的是如龍海所的一般情況?
最難辜負美人恩,不過我可是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但是,仔細回想起來,山神姬又有些可憐……
還有那個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父親的孩兒,這會兒,他應該都已經能夠打醬油了吧?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龍海動了。
他不動則已,一動則宛若脫兔,拚盡了所有的氣力,朝著我的這橫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往後麵退了一步,便見那偌大羽衣朝著我劈頭蓋臉地覆蓋而來。
那羽衣之後。便是利刃。
也是一顆複仇的心。
龍海恨我,這個我是了解的,要不是我,以及和我一同上山的北疆王,或許那山神池宮就改朝換代,成了他們龍家的地盤了,而龍海也成了山神池宮的主子,隨便都能橫著走,如何用窩在這一個山窩窩麵。做一個守陣人?
更何況,無論是他父親,還是他老叔龍在田的死,跟我都脫不得關係。
這般想想,我自己都覺得我罪大惡極。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所以龍海待我稍微一分神。立刻就發動了攻擊,這是我能夠預料得到的,但是有一點。卻是讓我十分詫異。
這家夥的身手迅捷無比,可比在山神池宮的時候,要強上不少。
逆境最能鍛煉人。
龍海的這一招大氅藏人的手法,以及隨後的一刺,無論是力道,還是時機的把握,都讓人刮目相看,已經具備了宗師級的水準了。
這是一個貧窮貴公子燃盡生命而使出的輝煌一刺。
然而並沒有啥用。
主要的問題不在於別的,而是他選錯了對手。
龍海用來偷襲的,是一柄類似於西洋劍的尖刺,一尺鋒寒,又快又疾,倘若是認不準部位。不定刺入人體,拔出來除了帶一點兒血滴之外,別無它用。
但是有自信使用這玩意的,一般都是認穴很準的殺手。
朝著心髒一刺,什都了結。
但這刺並沒有刺入人體,而是被我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給緊緊夾住,再也進不得分毫。
而那件遮掩住我視線的大氅,則化作了漫飄散的羽毛不見。
紛紛而下的羽毛之間,龍海一臉驚恐。
我反倒是顯得平淡許多,直接就進入了正題:“你見到我,其實並沒有太驚訝吧,因為剛才陷進去的那個女孩兒,你應該也是有見過的。”
龍海一張臉給憋得通紅,衝著我道:“原來是她,我怎看著那像,不過她變了很多。”
白狐兒妖體被破,相貌也跟著改變了不少,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擔心她的安危,緊緊捏著那尖刺,我眯著眼睛道:“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龍海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衝著我道:“陳誌程,你曾經害得我家破人亡,現如今,我也會讓你後悔終身的……”
我的心中一跳,將那尖刺往回一收,一把將龍海的脖子掐住,朝懷猛然一拽,寒聲道:“告訴我,她人在哪兒?”
龍海像夜梟一般桀桀而笑,卻不在回答。
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越來越重,眼神寒冷,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怕死?”
龍海努力咬牙道:“像狗一樣的活著,還不如死去。不過能夠在死前,瞧著你也與我一同死在這,想想都覺得人生再無遺憾啊……”
當年的龍海,完全就是沒有經受過任何挫折的公子哥兒一個,對於生死之間的事情,看得並不透徹,所以絕對會受到我的威脅,而過了這多年,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已經成了飽受生活蹉跎的守陣人,本就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現如今被我這一激,二愣子的脾氣就直接上來了。
我沒有跟他多,自己問他道:“那麵,到底是什?”
龍海嘴角掛著古怪的笑容,嘿然道:“你若是好奇,自己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能夠勞駕龍海這樣的家夥在此守門,麵必然有著大的秘密,而更讓我擔心的,是當年隨著龍海一起失蹤的,可還有另外一位絕頂的大高手。
山神池宮的教諭大長老。
雖然我當年曾經勝過此人,但那是借助了李道子的力量,而且當日的教諭大長老還走火入魔了,現如今過了這多年,別的不,她必然已經將心魔驅除了去。
倘若沒有站在李道子、心魔蚩尤這些巨人的肩膀之上,我能否與她一決生死呢?
這事兒我並無信心,而且還是在這邪靈教的重要據點之中。
敵人或許會從四麵八方撲來,我未必能夠應付自如。
也許這就是龍海的篤定之處吧?
不過這家夥不合作,我卻一點兒也不惱,將他手中的尖刺奪來,直接將他的手筋挑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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