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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此拜會亞古，”瑞茲一邊說一邊將鬥篷的罩帽向後撩起一些，剛好露出他藍紫色的皮膚。“事出緊急。”

    木柵上的戰士顯然認識瑞茲，驚訝地收回長矛，卻仍未打開大門，而是警惕地看向李慕：“你身後是誰？”

    “我的學徒。”

    李慕適時地撩起罩帽，露出他稍顯青澀地麵龐。

    為首的戰士驚訝地看著他，帶著戰士們爬下木柵，喊著號子將沉重的大門放下。

    隨著他們走進大門，村寨的人們對他們夾道相迎，但沒有歡呼，李慕隻注意到嚴厲、審視的目光。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突然越過了他的奶奶，衝著瑞茲大叫道：“你們是術士嗎？”

    “差不多吧！”瑞茲沒有停下腳步。

    老婦人將孫子摟進懷中。

    李慕緊跟在瑞茲背後，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原始的村落——樹枝搭建的簡陋房屋，動物的皮毛、骨頭隨處可見……

    隨著瑞茲的前行，李慕總算看見了一座不同的建築，它太引人注目了。

    一個寒冰結晶做成的穹頂，在周圍昏暗的樹木和泥土之間散發著湛藍耀眼的柔光。瑞茲徑直走向那，李慕這才發現，穹頂之下端坐著一位年邁的法師。

    他正在倒酒，但酒桌邊上，他的手邊，還靠著一根法杖。

    李慕想起了瑞茲入村前的叮囑——少說話。

    過了一會，那位法師微笑著，像一位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擁抱了瑞茲。

    “你瘦了，”那位法師說道。“你該吃點東西了。”

    “你該少吃點了，”瑞茲答道，笑看著法師略微下垂的肚子。

    兩位老朋友放聲大笑了很久，似乎從未分開過。

    “這是你的新學徒？”

    “嗯，他不是個健談的人。”

    “我能看出，他和基根不一樣。”法師笑著喊來一位戰士，“小夥子，我要和你的老師說說話，瑞格恩會照顧好你的。”

    “別小瞧他。”瑞茲先是對法師說，又衝他點點頭：“別走太遠！”

    “就在隔壁。”法師說。

    李慕跟著瑞格恩來到隔壁，這個村寨不大，看起來生活也沒多好，但他們仍熱情地為李慕準備了豐盛的食物——都是肉類。

    “你們是亞古長老的客人。”格瑞恩回答道。

    李慕這才知道法師的名字。

    格瑞恩很崇拜亞古，他們的村落靠近巨魔聚集地，時常受到巨魔的襲擊，亞古是他們的守護者。

    當李慕問及他們為何不離開時，格瑞恩一直搖頭，冰原生活本就不易，他們這個小部落如何與人競爭？

    他們也隻有一個亞古。

    穹頂之下，瑞茲漸漸覺得他的戒心開始褪去。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讓他稱之為朋友，而能與一位朋友說說話，讓他的靈魂大受裨益。接下來的一小時中，他和亞古談天敘舊，共進美食，互相打探新事要聞。瑞茲似乎都快忘記與另外一個人類談天說地的愉悅了。他甚至可以和亞古這樣呆上兩周，開懷暢飲，訴說成敗沉浮。

    “是什風把你吹到弗雷爾卓德的深山之中的？”亞古終於還是問了。

    這個問題將瑞茲拉回了現實。他立刻回想起自己之前字斟句酌為這一時刻準備的言辭。他講述了自己在恕瑞瑪經曆過的一個故事。他前去調查一個迅速崛起的遊民部落，這個部落積累了大量財富和土地，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小型王國。而經過一番查驗以後，瑞茲發現他們手中握有一枚世界符文。他們負隅頑抗，隨後……

    瑞茲放低了音量，以此適應屋內的安靜。他解釋說有的時候一些不好的事情必須有人去做，這樣整個世界才能得以保全。有的時候這些不好的事情至少要勝過坐視不管所帶來的可怕災難。

    “必須妥善保管它們。”瑞茲說出了他最後的關鍵點。“全部。”

    亞古板著臉緩緩點了點頭，兩位老朋友之間剛剛燃起的溫情在這一瞬間熄滅了。

    “你要從我們這把它拿走？你也知道它是唯一能夠驅趕巨魔的方法吧？”亞古問到。

    “你一直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瑞茲並沒有提出其他解決方法。“這多年你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