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問題,將臣的麵色明顯就是一僵。然後黧黑的膚色下赫然透露出了一絲緋紅。
“喂喂喂,你一個老爺們,臉紅個泡泡茶壺啊!難不成讓我說對了,你真的是個...”
“當然不是,我也是談過戀愛的好吧...”
強行爭辯著,將臣連語氣都有些異樣了起來。曹瑋說不好那到底是種什樣的感覺,但他明顯能感覺到這麵的糖分驚人。
這種糖分,大概也隻有那種純情小處男才能分泌的出來。而一想到將臣居然是這種人,曹瑋立馬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你笑什?”
“沒,我隻是突然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什高興的事,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唄。”
當著將臣這種千年老妖的麵去開他的玩笑,曹瑋的頭還沒有那鐵。當然,盡管他不承認,將臣也能猜到曹瑋是在嘲笑自己。
這讓他冷哼一聲,一臉冷笑之餘多少帶著點惱怒的眼神已然是在曹瑋頭頸間來回的遊離。這感覺,就好像是他正盤算著要把自己的腦袋給摘下來一樣,曹瑋當然要避諱著一點。
“哎,開個玩笑嗎!當然,你要真是好奇我想到了什高興的事情我告訴你就是了。”
“其實無非就是發現我們兩個的情況有些微妙的違和。比方說你覺得我年紀輕,應該是個純情...但實際上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而明明你年紀一大把,人長得也不算醜,怎也該有幾次像模像樣的經曆才是,但實際上卻...”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我不覺得...”
將臣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剛剛隻是個意向,他到底不好意思下手。這也算是自持身份的一種體現。而也是看懂了他的矜持,曹瑋當即就表示。
“不聊這個,不聊這個。我們接著說扶蘇的故事,你剛剛說到哪了?哦,對了。他跑到不列顛去了,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他愛上了那的一個女人,希望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和她白頭偕老下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會問你這個問題,你當我是吃飽了撐得嗎?”
“就這?這不是挺好的嗎?”
流浪了千年的老幫菜找到了真愛,這個故事聽起來惡俗但好歹也算是個美好結局。曹瑋不明白將臣的喟歎是從哪來的,所以他奇怪的發問。
而將臣,他歎了口氣的就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麵上寫下了這樣一個單詞。
“vigingar”。
這是古挪威語,意思是維京人,也就是那群靠著長船踏遍了整個歐羅巴的北歐海盜。考慮到這群海盜的一貫作風,以及不列顛曆史上的明文記載,曹瑋已經隱約猜到了後續的發展。而還不等他出聲詢問,將臣就已經直接張開了口來。
“扶蘇定居的地方是英格蘭附近的一座臨海小鎮。九世紀的時候,那是麥西亞王國一座小港口,風光優美,有著廣袤的麥田和森林,同時也是漁民和法蘭西商人經常會光顧的一個地方。”
“扶蘇是以流浪騎士的身份定居在那的。作為僵屍的他有著比常人強大的力量,再加上本身的王室教育以及多年積蓄下的財富。他很輕易的就成為了當地領主的座上賓,並且在日常的接觸中很快就愛上了領主那天真無邪的小女兒。”
“這是一場被眾人祝福的愛情。因為一個強大的流浪騎士是一個領主無法拒絕的條件。不管是出於對利益的考量還是對小女兒的疼愛,領主都沒有理由拒絕這樣一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
“兩人的婚禮在盛夏時節舉行,那本該是個美好的日子。但當禮堂鍾聲響起的時候,一群不速之客卻闖入了這。”
“維京人?可是,那可是扶蘇,活了近一千年的扶蘇。你都說他是個強大的流浪騎士了,他怎可能會連一群維京強盜都對付不了?”
聽到這話,曹瑋首先感覺到就是詫異。
他不知道維京強盜有多猛,但料想再猛也不可能猛地過一個千年僵屍吧。這要是能被他們給車翻了,扶蘇你還是回棺材躺著吧,那才比較適合你。
心這樣犯著嘀咕,曹瑋很快就看到將臣臉色上的變化。那是一種無奈和惋惜的變化,是一種看到美好事物於不幸中消亡的悲憫模樣。而很快,他就聽到將臣說道。
“一群維京海盜固然不是扶蘇的對手,但別忘了,扶蘇是僵屍。嗜血的僵屍。”
“為了這份愛情,他硬生生克製了自己本能,已經許久沒有飲用過人類的鮮血。他以為自己能夠這一直克製下去,但他顯然是低估了僵屍的本性,也高估了自己的人性。”
“當維京海盜在城鎮中大開殺戒的時候,鮮血的氣味直接讓他陷入了瘋狂。這嗜血的欲望一旦爆發,隻有徹底飽飲鮮血他才能重新清醒過來。而等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整個小鎮上的人連同那群強盜統統喪命,就連他愛著的那個姑娘,也倒在了他的懷。”
“嘖...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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