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平?極不甘心?”秦祿笑問侄子,“你有將他倆一舉誅除,不留後患的良策?”
秦逸冥思苦想,沒想出好辦法。
但他對父親和二叔的退讓之策想明白了幾分:“塔吉坦對程浩風實在偏心,先不明鬥為好,可我實在想不出塔吉坦偏心的理由呢,是為了什?想不通啊想不通,算了,他有塔吉坦那棵大樹,暫時不去得罪他。”
秦福讚許地朝他點頭微笑:“我家小逸是可造之材,這段時間進步許多。”
秦祿又說:“忍讓隻是一時,小逸不要心急,他有大樹靠著,我們總也找得到辦法除掉他。”
他們恨程浩風,但沒有秦逸恨得深,秦逸曾真以為有能力讓程浩風追隨,原來反倒是被利用,這口氣難忍!
他臉上惱恨堆疊,實在做不到父親和二叔那般平靜:“早晚要除掉他,但不能太晚!我們不能幹等下去!”
秦祿胸有成竹地說:“不會等多久,沉住氣,等我們看清這些勢力各有什謀劃,選出可以合作的,找到可以利用的,再看準哪些是絕對的敵人,一擊必殺!”
屋內頓起肅殺之氣,秦逸的眼神也變得果決淩厲。
“哼哼,等著我們算舊賬吧,秦家再振雄風,卷土重來,大殺四方!”
屢次被他們提到的程浩風撓了撓耳朵,真是奇怪,耳朵為什有點癢有點發熱呢?
沒多想,他繼續埋頭做事,他們正聚在秦沐風的房推測藥人都有哪些。
大徹記得一些人名,但當時來不及詳問身份,名冊上記了些地名,綜合這些已知情況,要盡量弄清被抓的人具體來曆。
有一個人是邛州梅龍雪山的山下小鎮所抓,刺的是三十號,所記特征是個相貌平平中年女人。
大徹忙說:“這肯定是冰素靈川的桂五娘。”
冰素靈川在梅龍雪山的深處某地,隔得近,被抓的女人又不多,能確定是她。
還有在中州少衝山附近抓的小少年,刺的三十六號,多半是洛嵩寺的了了小和尚。
另外還有森州抓的人,多半是林家門人弟子。
大徹追隨維偌佶法師霍靖南修行,他們住於黔治山。
黔治山在宣州、邛州、滇邦三交界處,大徹對這三地的修行者都多少有所了解,他發現被抓的人還有滇邦修行者的從屬。
“牽連太廣,此事艱難。”秦沐風感歎著。
程浩風揉揉眉心,伸伸懶腰,神色凝重。
蔡寶光遞給程浩風一杯茶,笑說:“再難也不怕,我們能辦好這事。水東銛想不到程叔公博聞強記,翻翻冊子,看看那些人,就全記下來,能回來慢慢分析。”
喝了茶,程浩風神情放鬆了些,擺擺手說:“別給我戴高帽子,我不一定能辦好,到時候不招各門各派的人埋怨我蠢笨誤事就行。”
大徹連忙說:“我們感謝你都來不及,哪還會埋怨?即便事情辦不完美,也是對我們有大恩大德。程仙師不圖名利,拚命救人,我一輩子感激。”
“我對你們沒什恩德,要是能救這多門派的人,那是大功一件,我們羲明山在修行界的地位會更穩固。”
要不是這幾天相處,對程浩風已有所了解,大徹真要生氣了,這時沒有生氣,可也又尷尬又困惑。
秦沐風溫和對他笑道:“這救人之事,最怕的不是被水東銛阻攔,和他正麵對打,我們不懼。大徹兄弟,我且問你,要是救到這個派的誰,另一派的誰卻被水東銛抓住泄憤殺掉,死者所屬門派會不會責怪我們多管閑事,救人不成反害人?”
“這……”大徹攥著衣袖鑲的毛邊扯呀扯,“我沒想那多。”
要是救了人,在送人走的過程中,別人都平安離去,他卻又被抓住殺掉,他是不怪程浩風他們的,維偌佶大師也不會埋怨,可是別人別派呢?
他記起小時候在老家,有一個凶犯綁架了幾個富戶的孩子,富戶們共同出資請高人救孩子,其中一個富戶的孩子被凶犯殺掉,從此恨極了另幾家和請的高人。
“唉,程仙師、秦仙師,你們按計劃做就是,我不給你們壓力。”大徹拱手行禮,“有什意外,我也會全力幫你們解釋。”
彎月升上天空,時光如梭,又一天快過完了,程浩風他們確認藥人大概是哪些人之後,讓蔡寶光先回了劉家酒鋪。
劉家酒鋪中很熱鬧,不是喝酒的顧客多,是來告訴消息的人多。
決定管涼絲苑藥人的事後,程浩風就分派好任務,蔡蓮君和浦念生也參與其中,他們打聽秦州城有哪些失蹤的人,連那些被秦家抓的人也一並查清。
浦誌生還派出家中仆役到處問涼絲苑相關情況,都是本鄉本土的人,多問知情者幾句也不引起懷疑。
他們要做什事很明顯了,這樣一來,水東銛把和程浩風相關的人盯得更緊,但是程浩風他們發現有人跟蹤也不管。
有些人家中有親友被秦家抓去涼絲苑,還請他們幫著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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