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方玉，”鍾笑一個激靈站起來追了上去，“你等我會兒啊，這大半夜的要是出來個不長眼的壞人，我要是不在一旁攔著，你再把人家給打個好歹。”

    “我看就你欠打！”方玉一個拳頭輪過去正中鍾笑的肋骨。

    “你還真打啊？”鍾笑吃痛的嘴巴一咧。

    “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方玉看著他齜牙咧嘴沒有絲毫愧疚，抬腿又是一腳。

    鍾笑這次留了神，雙手順勢接過方玉踢過來的腳向上一提，方玉避之不及，在空中做了個高難度的劈叉，腳下一滑就又滑到了鍾笑的懷。

    鍾笑站的直直的不敢動。方玉此時正一腳著地，另一隻腳被他的手攥著，以一個奇妙的姿勢靠在他的懷。有那一刻他覺得如果方玉能在他懷待的久一點就好了，下一刻又為自己有這個奇怪的想法感到可恥，動不動就揮拳頭的女孩子，誰稀罕。

    “咳咳。”方玉使勁掙脫了鍾笑的爪子。今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邪，跟這個屁孩撞的什火花。不會是因為這幅身體已經到了青春期，才開始有這方麵的悸動了吧。方玉使勁甩了甩腦袋。可是也不對啊，一直以來，她都把包括莫宇哲在內的這些人看成是她從看著長大的孩子。

    “也就是我抗打，這要是換個人早被你打跑了。”鍾笑覺得手突然一空，心好像也跟著空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嘟囔著。

    “那你也跑唄，我又沒攔著你。”方玉揉了揉被鍾笑抓的有些疼的腳脖子。

    “哼，要不是跟莫姨保證過要保護你，你以為我願意挨打啊。”

    方玉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看鍾笑，原來是這樣。不知怎的，像鬆了一口氣一樣，臉上就帶了笑，使勁兒蹦起來在他的腦門子上敲了一記。“那你還敢抱怨！”打完撒腿就跑。

    鍾笑被打的一愣，“好你個方玉，沒完了是吧！”甩開膀子就追了上來。倆人一直追著跑著瘋著到了樓上。誰都沒有看見，他們身後一直跟著的身影。

    陳東站在角落，目送著方玉和那個少年上了樓。寒風點燃了手的煙，輕輕的吸了一口，煙有些嗆，他不自覺的咳嗽了起來。

    深冬的深夜，陳東隻穿了一件皮夾克。寒風像一把把刀在他挺拔的鼻尖劃過。他吸了一口煙把衣服又緊了緊。樓上方玉房間的燈亮了起來，陳東腦海就出現多年前莫家院子坐在自己拉的爬犁上咯咯笑著的女孩，緩緩的掐滅了手的煙。

    “把牛奶喝了再睡吧。”莫欣雁退開方玉的房門，放了一杯牛奶在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