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宣,四殿下,那是皇子。”齊相爺提醒著。
“父親,我隻是實話實說。”齊懷宣斂了眸子,將心底的想法全部都收了起來,一旦四皇子坐上那個位置,父親,也該養老了。
“就算是實話,也得憋回去。”齊相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君是君,臣是臣,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父親,既然這樣,那我趁早和傅家說散了的事,免得連累了傅家。”齊懷宣抬眸,道:“傅家可是全心全意的支持著我們。”請下載app愛閱最新內容
“齊懷宣!”齊相爺忍不住喊了他的全名,他拍案而起:“怎,威脅起你父親來了?”
“沒有。”齊懷宣垂眸,與齊相爺的憤怒相比,齊懷宣顯得就格外的鎮定了,道:“父親,如今你已經官至一品相爺,就因為想當國舅?”
齊相爺盯著他道:“當今聖上對齊家早有微詞,若不能讓四殿下……”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如今已經入了翰林院,以前因為郡馬身份束縛著,難道,你不想走的更高更遠一些?”
“為父懂你的野心,為父這是在為你鋪路,鋪一條康莊大道。”齊相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齊懷宣心中嗤笑著,齊相爺為的是誰,他可是心底門兒清的。
“行了,我們再等一天。”齊相爺的話,為這一次的談話,做了結尾,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為保齊家以後幾世的富貴,為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你應該知道怎做。”
“那就再等一天。”
齊懷宣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
天,陰沉沉的,哪怕春天到了,這倒春寒依舊厲害著呢。
“殿下,披著風衣,冷。”紫蘇拿著一件披風,給安竹披上。
“紫蘇,將軍還沒回來嗎?”安竹看著剛烤好的雞,掰了一隻雞腿嚐一嚐,鹽焗過的雞,澄黃澄黃的,表皮有一點點焦黑,一口咬下去,味道鮮香。
哪怕她如今要控製控製營養,偶爾還是會饞雞腿。
燉的雞湯不香,可是烤雞,鹽焗,荷香雞,叫花雞,這多種雞的吃法,那味道也是十分不錯的。
“將軍還未歸。”紫蘇搖了搖頭,和當初逃難到楊川縣時不一樣,如今的紫蘇長高了,模樣也長開了,不缺吃食,甚至比一般的小姐還要養的好一些。
安竹這個主子大方,紫蘇她們也用洛神滋養的皮膚,本就膠原蛋白十足的小臉,愈發顯得嬌俏了。
“今兒個還沒回來?”安竹看了看天色,平常這個時候,他早該回來了。
怎今日還沒回來?
莫不是有什事情耽擱了?
“殿下,許是娘娘又給您帶什東西了。”紫蘇笑著說著,寧妃娘娘寵安竹,那是所有人都瞧得見的。
寧妃在陸將軍府住著的時候,除了每日陪著安竹一塊散步鍛煉之外,剩下的時候,就沒反駁過安竹的話。
寧妃進宮之後,恨不得日日讓將軍帶東西出來。
“大概吧。”安竹不確定的說著,她問:“對了,昨兒個宮送來的話本子,拿來瞧瞧。”
安竹三下五除二就將雞腿啃完了,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吃,她讓紫蘇把雞收起來了。
如今她的肚子大了,偶爾解解饞就算了,若真把孩子養的太大了,到時候生產的時候,辛苦的還是她。
不一會,紫蘇將雞收起來了,將話本子拿了出來。
安竹打開話本,自己講的故事,再由旁人寫出來,她再自己看,那種感覺還真不一樣。
就拿白蛇傳來說,她是沒看過書,隻看過電視,如今用書文寫出來,代入到她看過的電視畫麵,那位美了一輩子的白娘子之後,安竹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殿下,天黑了,晚上您想吃點什?”紫蘇詢問著。
“天黑了?”安竹抬頭,看著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難怪她越看越覺得這光線不夠呢,她揉了揉脖子問:“將軍還沒回來嗎?”
紫蘇回:“未曾。”
“算了,不等他了,我們先吃吧。”安竹讓人擺晚飯,晚飯過後,她像往常一樣,一旁散步,走著走著,她就發現,好像人更多了。
“笑笑?”安竹瞧著禹笑過來,驚了一下,“怎晚上過來了?可是有什事情?”
“沒有,將軍說,今兒個來陪一陪殿下。”禹笑高興的走上前問:“殿下可吃過晚飯了?”
“你見著陸寒了?”安竹心中一個咯道:“莫不是宮出什事情了?”
“殿下放心,將軍好著呢。”禹笑安慰著,就怕她亂想:“是軍營有事,將軍脫不開身。”
“是嗎?”安竹的話語透著懷疑,也沒多問,看著府多出來的人,還有禹笑特意趕過來,她總覺得沒那簡單。
不過呢,她現在是孕婦,就單純一點,反正皇上爹和陸寒都有派人保護她。
安竹今天也沒走遠,就在寒竹院走動走動。
夜深了,安竹早早的躺床上休息,閉上眼睛,她怎也睡不著,肚子的孩子左踢一下,右踢一下,就像是在打架似的。
“你們別打了,等出來之後,我可不會慣著你們的。”安竹輕輕拍了拍肚子,肚子的孩子鬧騰的更歡樂了。
“哎喲。”安竹側身躺著,明顯能感覺到兩個孩子把肚子當遊樂園了,她感受著孩子,低聲說道:“你們呀,等你們爹爹回來,打你們的屁股才好。”
“也不知道宮有什事情,這晚都沒有回來。”
“應該沒什大事,你爹的本事不小,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對吧?”
“你們也覺得對,所以不動了,是不是?”
安竹和肚子的孩子說話,便也覺得高興了,不一會,便沉沉的睡過去。
陸寒可以自由進入竹園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安竹一覺睡到天明,完全不知道皇宮有著一場腥風血雨。
“老四,你想造反?”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看著殿上死傷的人,眼眸微沉,他是真沒想到,齊家的人,居然這般等不及。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不對,正確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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