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太子哥哥不行,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沒認出來。”皇上摸著下巴的胡子,故意不滿的說道。
“父皇,就算沒有認出來,太子哥哥也幫了兒臣呢。”安竹起身,走到皇上身邊,親自替皇上泡茶,嫋嫋的茶香,讓皇上受用極了。
“行了,趕緊坐著,挺著一個大肚子,要是有哪不舒服的,你母妃可不依的。”皇上心疼女兒,忙讓她坐下來。
皇上端著茶,細細的品著:“照你的意思,朕不該讓你太子哥哥閉門思過?”
“當然要的。”安竹正兒八經的點頭:“太子哥哥先斬後奏,肯定要閉門思過的,不過,太子哥哥一心為民,也是該獎的。”
“嗯,你說的對。”皇上頗為讚同的點頭道:“看在你這為你太子哥哥著想的份上,那你說,該如何獎?”
“這個嘛……”安竹拉長著語調道:“自然是應當聽父皇的咯。”
安竹俏皮的笑著。
皇上被她的話給逗笑了,道:“行了,福總管,你去請太子過來。”
“是。”福總管應聲。
太子妃坐在一旁,立刻起身行禮道:“謝父皇開恩。”
“你該謝的不是朕。”皇上摸著胡子,細細品著女兒泡的茶,嗯,就是比那些宮女們泡的好要喝。
“謝公主殿下。”太子妃立刻就明白了。
“嫂嫂不必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再說了,父皇一向疼太子哥哥的。”安竹笑著扶著太子妃起來,先前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安竹反應過來了。
皇上這是替她在刷太子妃的好感呢。
不一會,太子就來了,皇上把剛剛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太子笑道:“妹妹就是心疼哥哥,日後誰敢欺負妹妹,就是跟我過不去。”
“那我就先謝謝太子哥哥了。”安竹偏頭一笑,她將帶來的茶葉送了。
太子妃反應過來,道:“我有一處陪嫁的溫泉莊子,冬日的溫泉水極好,就送給妹妹了。”
“不用不用。”安竹立刻拒絕,溫泉莊子有多珍貴,她是知道的,凡是帶了溫泉的莊子,哪怕隻帶上一點,那價格也得翻上一翻。
太子妃說的溫泉莊子,肯定是極好的。
“妹妹別客氣,你叫我一句嫂嫂,那就是一家人,你再客氣的話,那可就見外了。”太子妃從殿下,改口到妹妹,拉著安竹的手,親親熱熱的,又開始說起了一些懷孕需要注意的事情了。
皇上見她們姑嫂相處的不錯,也就放心了。
晌午,安竹在未央宮吃的午飯。
太後帶著姝寧也來了,一塊來的,還有改寫好的話本子,道:“丫頭啊,你還有沒有好聽的故事?這些故事要排出戲曲來,還得要一段時間呢。”
“皇祖母,有的,我剛寫了現,兩個話本子,您看看。”安竹懷孕沒事情說,將腦子很多的故事,都複述了出來。
“哎喲,我的孫女可真厲害!”太後看著新的話本子,吃了午飯,就帶著姝寧回去了,這幸好有兩個話本子,這要是一個話本子,太後和姝寧還得搶呢。
“娘,我覺得郡主好像漂亮了很多。”安竹看著姝寧郡主離開,忍不住說道:“和離後的她,感覺眼都帶著光呢。”
“對,如今她的身子養好了,就是太後身邊的開心果呢。”寧素時不時的會去太後宮請安,總能見著姝寧把太後逗的哈哈大笑的。
“這人,隻要不自己鑽牛角尖,一樣可以把日子過的很好。”寧素似想起什,道:“小竹,可千萬不能像娘一樣,若是不高興了,就回來告訴爹娘,爹娘給你出頭,知道嗎?”
寧素繼續道道:“小竹,若是陸寒有朝一日,真的欺負你了,你在陸家受委屈了,盡管回來,可不必為了麵子,在娘麵前裝做很恩愛的樣子。”
“娘,你真好。”安竹抱著她。
“娘就你一個女兒,不對你好,對誰好?”寧素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笑著說:“對了,太後給姝寧又找了幾位青年才俊,大概過些日子,就能聽到姝寧的好消息了。”
“找的是誰家的呀?”
“有好幾家呢,我都記不住。”
“……”
母女兩個一直聊天傍晚,安竹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宮。
“陸寒。”
剛出宮,陸寒就在門口等著了,她開心的問:“你怎知道我出宮了?”
“大概是我們心有靈犀?”陸寒扶著她,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累不累?”
“不累,爹疼我,給了我轎攆,都沒走幾步路,一點都不累呢。”安竹被他護著上了馬車,馬車上有暖爐,有點心,安竹直接塞了一塊點心道:“我覺得皇上爹真疼我。”
她將今天的事情說了。
陸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太子昨天就回來了。”
“所以……”安竹明白了,說:“爹特意等我去開口求情,順水推舟?”
“太子是日後的皇上,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能得他們的情,皇上這是在為你著想呢。”陸寒很清楚,太子和安竹並不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並不深。
皇上在位,在世的時候,或許能夠護著,等他百年之後,若是未來皇上這個當兄長的,能護著安竹,便能一世無憂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帝王家最無情了。”安竹手的點心一塊接一塊,她道:“沒想到,爹娘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深,對我也比想象中的要好。”
至少現在,皇上和寧素真的是赤誠相待,沒有任何的目的。
以後她要多用竹園的東西給他們吃,慢慢的調養著他們的身體,最好是能夠長命百歲了。
“因為我們小竹兒好,值得這般對待。”陸寒端著溫熱的牛奶給她道:“慢點喝,別噎著了。”
“好香。”安竹喝完牛奶忍不住打了一個奶嗝,牛奶經過高溫煮過之後,再加入白糖,新鮮的牛奶,那味道就是不一樣。
“竹園的奶牛開始產奶了,我發現,竹園,奶牛產的奶,都可以自動歸集起來,用的是竹園的玻璃瓶。”陸寒最初發現的時候,覺得好奇極了,道:“你說,這竹園是不是像那樣,有靈寵?”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不對,正確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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