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sir,你的咖啡,其實我可以幫你送進去的了。”
周瑜堵門,女職員就隻能送到這了。
“那你明天多半會因為左腳進門而被發配。”周瑜笑著接過。
女職員嬌笑:“怎會?”
“事事很難說的。”
周瑜給了她個看不懂的眼神,轉身屁股抵門進入會議室:“起來吧。”
“哦。”
郭正有點緊張的扶著地麵站起來,就這跪了一會,就已經是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體驗,腿腳有點不聽使喚。
但幸好,周瑜剛才沒有放人進來,剛才門外的聊天每個字都讓他倍感煎熬。
郭正拍了拍膝蓋上看不出來的塵土,然後麵無表情的坐下。
周瑜的眼神掠過他的衣物:“西裝不錯,我發現你們律政司就是不一樣,每一個人都是穿著得體,就連剛才那女職員也是,襯衣勾勒的身材剛剛好,花了多少錢?”
“沒多少,十幾萬吧。”郭正少說了點,實際上是三十多萬。
“真有錢。”周瑜努嘴,材質看起來是不錯,比他的貴多了。
郭正還以為周瑜在說他貪汙的事,冷汗一下就下來了,急忙找補:“周sir,這是因為業務需要,見的人不同,都是大狀,要求比較高,我也就兩身,換著穿。”
周瑜擺擺手切入正題,“知道我為什給你留了麵子?”
“因為我還有用。”郭正坐姿端正,比麵對司長還畢恭畢敬。
既然來的是周瑜,而不是警察,那就說明周瑜暫時不會動他,這也是願意跪的原因。
刑事檢控專員和囚犯,他知道該怎選。
“和聰明人說話就比較簡單。”
周瑜笑笑,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嗯的一聲,有些意外的拿起咖啡杯嗅了嗅,“別說,你們律政司的咖啡真不錯,比ICAC的好多了。”
“。”郭正幹笑,他現在聽到這ICAC四個字就混身不舒服。
不過還是絞盡腦汁的賠笑:“ICAC要打廉潔牌,當然不能買貴的,但是律政司對接的人群相對比較高端,你知道大律師的嘴比較挑剔,所以備著點好貨,給周sir的自然也是頂級,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帶一點,公費往來,不算行賄。”
“郭sir想的確實周到,鬥毆案是個局,我說的對吧?”周瑜放下咖啡杯看向他。
郭正嘴巴微張,喉頭哽咽的望著周瑜,眼神充滿驚駭。
他剛才還單純的以為周瑜是想利用他達成什目的,這才秘而不宣。
不是魏長興的事?周瑜怎可能知道這件事他也有份。
收取賄賂毀滅證據,那是妨礙司法公正,坐牢幾年也就差不多了。
但現在這件事是串謀殺人,承認就全完了。
郭正想不通,看向桌上的照片,麵容越來越苦澀,他好後悔,當年怎就沒管住自己的手。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想再回到地上?”周瑜聲音依舊平和,慢慢的品著咖啡。
“不不不,是,鬥毆案是個局。”郭正想到剛才的場景就覺得羞辱,不想別的,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相比於直接坐牢,現在至少周瑜還有不動他的機會。
“問什就答什,別有那多心思。”
“明白。”
“嗯。”
周瑜點點頭,挺滿意郭正的表現,跪不跪的倒是無所謂。
要想把一個人最引以為傲的尊嚴在短時間內摧毀,讓話題順暢,下跪就是最好的辦法之一,特別是在他榮耀建立起來的地方。
像現在這樣問什就答什,能節省很多時間,就挺好。
“停車場的局誰布的?”
“我。”
“怪不得這細節。”周瑜不出意外的點頭,“那況高檢的兒子就是裝病了?”
“周sir不愧是神探。”郭正被驚的有些無話可說,他完全想不通這是怎可能知道的,當時布下這個局還覺得完美無缺。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的多,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照樣翻出來了?”周瑜點了點桌上的照片:“你怎不搶呢?”
“你會輕易放在這,那就肯定有備份。”郭正麵無表情。
“真沒有。”周瑜搖搖頭,把東西放進口袋,“隻此一份。”給了他一個是不是很可惜的眼神。
郭正心頓時生出一肚子鬱悶之氣,理智告訴他,周瑜在騙他,但心被說的真就有點懊惱。
周瑜也不玩他了,警告警告就得了,他暫時還不想把郭正曝光,這人還有用,敵人變成內線,遠比丟出去要有價值的多。
“編個理由,把況高檢夫婦叫回來,我要在醫院做點事,你應該知道怎做不會被他們懷疑。”
這況公子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他是說明整件事是有人設計的關鍵。
裝傻確實是個高招,大腦的部位是禁區,它可以下一秒受損變白癡,也可以下一秒恢複成正常人,誰也說不出什來。
如果況公子醒了,說不定醫院可以就此發幾篇SCI,叫稱醫學奇跡。
要搬倒大人物,差一點都不行。
周瑜手有郭正,郭正確實可以指證,但別人可以說郭正誹謗,都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了,肯定把郭正賣了,如果是周瑜,周瑜也會這做,咬死不知情。
甚至,郭正自己都可以反口說不知情,畢竟誰也沒有見過背後的人,他們有露麵?沒有,怎能說別人設計?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堡壘從內部被攻破。
“有點難,給我點時間,我好好想想。”郭正皺眉思索。
周瑜也不催,半杯咖啡下去,郭正抬了頭:“有理由了,我給出一條線索,你交給ICAC,讓ICAC出動扣留他們,這樣事情就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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