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九龍,海邊。
一把椅子,一個釣魚人。
車子在不遠處的路邊停下,韋世樂匆匆過來。
“查到了,疑似歹徒的五個人被一個蛇頭送走了,按蛇頭的說法目標是南非。”
“種什因得什果,蔡元祺也算自討苦吃。”
周瑜輕微抽了抽杆子,然後繼續垂釣:“把這個蛇頭抓了,然後對外發布通緝令。”
“是,隻是都出境了,恐怕有心無力。”韋世樂說道。
“那就管不了那多了,也不是什案子都能破的嘛,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輕易放過這幫人?”周瑜斜了他一眼。
“那還是能懂一些。”韋世樂輕笑。
“說說看。”
“擒賊先擒王,頭目被搞,戰鬥力少一半,另外嘛,化敵為友,政務司和財政司現在必須站在我們這一邊,比換個不認識的人上來更好。”韋世樂跟了周瑜這久,這些事情還是能輕易看透。
有這兩個人在,首先是這一屆,風平浪靜,而時間越往後,這幫人越翻不出什動靜。
韋世樂其實很佩服周瑜,他一開始考慮問題,想的是先讓它亂起來,然後有了證據在收拾殘局。
但是這做的代價就是有不少市民要成為這件事情的代價。
現在可以說是兵不血刃,看似有些人沒抓,但實際上是那多的市民生活不受影響。
立足點完全不同,他想不到這一招。
“我們自己動手多累啊,借力打力就舒服很多,他們兩個對那幫人比我們熟,找借口隨便忽悠一下,就能讓他們蹉跎好些年,我們沒那多時間一直陪他們玩,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樓上那幫人就行。”
兩個司長本就是核心,蔡元祺出了事,司長就直接是領軍任務,有這兩個內鬼在,周瑜才能安心釣魚。
“是,還有件事,蔡元祺從ICU搬出來了。”
“哦,那就去看看他吧。”周瑜收了杆子。
“不釣了?你今天還沒釣上過,醫院晚點再去也行。”韋世樂看了看魚兜笑出聲,空軍可不是個好習慣。
“沒事,去菜市場買一條,就說是我釣的。”
周瑜一點不慌,釣魚佬永不空軍。
醫院。
蔡元祺躺在病床上,像個木乃伊。
“醫生說他四肢骨頭都被打壞了,不過槍手沒想要他的命,所以死不了,隻不過胃被截了一大截,然後排泄不太方便,造瘺了。”
“嗯。”
周瑜和韋世樂走進房間,許是怕外麵的風吹進來,病房的窗戶緊閉,而且窗簾都是拉上的,燈也沒開。
“醫生說他情緒暴躁,非要屋子全黑,要不然他就會很激動。”韋世樂猜測是蔡元祺不能接受自己現在這幅無力的樣子。
啪,周瑜直接開燈。
蔡元祺的頭顱微動,看見周瑜的瞬間憤怒布滿整臉,激動的想要從床上攀爬起來。
他要殺了周瑜!
但是隻能牽扯傷口。
蔡元祺的這個狀態看起來,像一條放在砧板上的活魚,還能跳動浮起,然後落下,最終無力的床上一抽一抽。
“動作輕點,小心傷口裂開,你的命可是政府花錢好不容易救回來的。”
周瑜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就是你一直想禍害的香江,它救的你。”
蔡元祺恨得咬牙切齒,頭一拱一拱的想要咬死周瑜。
周瑜輕笑,看了看室內的環境說道:“這間單人病房的條件是不是不錯?我幫你要的,在寸土寸金的香江,想要住一間金貴的單人病房,得是私家醫院的待遇。”
“那多傷口,單人病房才能防止你感染,你真的得謝謝我。”周瑜低頭看向他。
蔡元祺身體不抽了,頭還在一抽一抽,想說什卻說不出來,現在說什都漏風,隻剩牙齒在那嘎嘎響。
“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救你?”周瑜問道。
話音落,蔡元祺不動了,一雙眼睛憤怒的盯著周瑜,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幾天,始終沒有答案。
那多槍,為什不殺了他?
起初他以為是周瑜想留著他,好閑下來取笑,但想想實在沒必要,周瑜的性格不是這種人,對待敵手,沒聽說手軟過。
於是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原因,為了不擔責。
殺人和重傷完全是兩種概念,周瑜有可能是怕下手的人被抓住,所以留了一線,想等他救活後,自然死掉。
但想想以周瑜的級別,不可能藏不住幾個人,而且是預先安排好的計劃,所以他又把這個可能否決了。
還能有什?他是真的想不通!
但是沒關係,隻要他還活著,隻要他還有一口氣,等他能下地,哪怕要十年八年,哪怕是坐輪椅,哪怕是被人推著,他也要想方設法的殺了周瑜。
必殺周瑜!
他要活著!
他要剮了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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