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層。

    蒼鴻已經帶著洛毅在這逛了足足三圈。

    門肯定是沒瞧見，洛毅還自己打趣道：“這下終於體會到，什叫‘沒門’了。”

    蒼鴻也笑了笑，“公子乃是千百年難遇的人中龍鳳，想要找到這第九十九層，想來是不難的。”

    洛毅翻了個白眼。

    這蒼鴻什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二人一路閑逛，一路閑聊。

    倒不是說洛毅不用心，他老早就用神識掃過這九十八層了，結果就是一無所獲。

    就連一些奇門之術，洛毅都在心中推演數遍了，結果還是一樣。

    洛毅在鎮蒼一脈的藏書樓中，可沒白待。

    不少旁門左道，都試了個遍，結果仍舊是一樣。

    洛毅其實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難不成，還真沒有第九十九層？

    方才洛毅給蒼鴻拋出了一個問題：“我們之於這法則之塔，算是外來戶，那這法則本源之於這法則之塔，算什？法則之塔之於超脫世界，又算什？是否也算是一種外來戶？”

    蒼鴻尋思了半天，也沒能給出個像樣的答案。

    像這種根本毫無脈絡的事情，就隻能靠猜。

    洛毅忽然停下腳步。

    “公子可是有所發現？”

    洛毅笑道：“沒，就是走累了而已。”

    蒼鴻微微一愣。

    洛毅忽然問道：“蒼鴻，你說這的植被逐漸誕生靈智，是為何？”

    蒼鴻脫口而出：“自然是因為那法則本源。”

    洛毅又道：“既然受法則本源影響之物，能夠誕生靈智，那法則本源自身，可有靈智否？”

    這個問題，蒼鴻倒是從未深糾過。

    洛毅替他給出了答案：“我想，應該是有的。”

    “而且你在來到這之時，此地是沒有法則本源的，所以我猜那法則本源與你一樣，說不定都是被人放在這的。”

    “這法則之塔受本源之力影響，由上至下，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洛毅揉了揉眉心，繼續道：“我先前一直在想這種變化，到底該理解為什，直到方才我停步的那一瞬間，我想通了。”

    “先前你說那第八十七層之上，鐵樹化流水，法則凝為實質，修士若是不小心觸碰，會如何？”

    蒼鴻雙眸一亮：“同化？”

    “對，就是同化！”洛毅環顧四周，緩緩道：“這種變化，就是一種同化，是法則本源在同化這座法則之塔，隻不過我不知道這是法則本源自身無意識的同化，還是有意識的同化。”

    蒼鴻疑惑道：“有意識與無意識，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若是無意識的同化，那隻能說是這法則本源自身太過強悍，僅僅是泄露而出的氣息，便能造成如此一係列的影響。”

    “可若是有意識的同化，那可不可以理解為，法則之塔與你蒼鴻一般無二，其實都是在想辦法做同一件事。”

    這一瞬間，蒼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渾身汗毛倒豎，如墜冰窟！

    “逃離？”

    “法則本源，想要逃離這座法則之塔？”

    蒼鴻一張極為俊俏的臉龐忽然變得蒼白了些許，眼神之中滿是錯愕與不敢置信。

    洛毅將手指放在嘴邊，做噤聲狀。

    “這些，其實都是我猜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