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在簡單的事上……浪費時間……靜堂內,真的安靜了下來,少男少女們驚愕不已。
沒想到,這個“範築”竟口出狂言。
“他瘋了吧。”
“這樣不是得罪執事?還是說,仍是標新立異?或者是性格如此?”
弟子們心中念頭轉動,默契地沒吭聲。
陳菊捂住了臉,有種不想與外人說,自己與其相識的衝動,同時,又有些愧疚,感覺是自己昨日那番話發揮了影響。
我的確說,標新立異,修道必爭是一個路子,但你這樣真的不考慮得罪人嗎?
沒人知道,齊平真的不怕,準確來說,他這樣做,其實是故意的。
他想要的是進入九州鑒修行,快速提升實力,可不是在這過家家。
偏生道門首座那個糟老頭子始終沒說,啥時候幫他,那要不要搞點事出來?
最差,也不要在這浪費時間。
呂執事也愣了下,反應了幾息,才反應過來,心情頓時有些不愉快,硬邦邦道:
“你說簡單?”
齊平點頭:“是。”
呂執事氣笑了:
“好,那你施法給我看,不要你做的多好,隻要能開出一個花苞,你就不用聽這堂課了,可以回去休息。”
矮胖少年陳菊在呂執事身後,用口型努力地說:
“低個頭,道個歉……”
齊平視若無睹,將書冊翻到第一頁,記載青木術法的篇章,然後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文靜少年夏瀾搖頭,心想這時候才看,太晚了,接下來怎收場。
然而就在呂執事想要開口訓斥的時候,就見齊平右手掌心朝上,用真元催動術法,嘴唇翕動默念。
天地元氣匯聚,點點青碧光斑聚集,一株樹苗飛快生長,一氣抽出十二枚花苞,而後“波”的一聲,齊齊綻放。
整個靜堂沉默下來。
齊平手握沉甸甸的花枝,問道:“可以了嗎?”
呂執事僵在原地,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驚愕。
齊平站起身,朝外走去:“弟子那就先回去了。”
“等等。”呂執事打斷他,突然咬牙切齒:“你在外門學過這門術法?”
外門弟子,雖接受不到內門的教導,但畢竟也在道院中生活,有機會學到一些,不大重要的術法。
一氣十二朵綻放,說明他已將這門道術掌握到巔峰,這絕對不是天賦能解釋,答案隻有一個,就是他提早學過。
然後刻意在課堂上表現自身……簡直幼稚的可笑……呂執事見過這類弟子,自覺看透了“範築”。
齊平搖搖頭,認真說:
“如果執事要這樣想,也可以。另外,弟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否,你這種授課方式,太落後陳舊了,應該改一改。”
嘩——
堂內弟子們吃驚不已,沒想到這位“同門”入殿第一天,便公開指摘執事授課,他以為自己是誰?長老嗎?
呂執事氣笑了:“你……”
話剛出口,就見“範築”忽而扭頭望向門外,拱手道:
“長老。”
堂外,披著玄黑色繡銀紋道袍,滿頭銀絲,老學究模樣的典藏長老不知何時到來。
呂執事一驚,畢恭畢敬:“見過長老。”
其餘弟子皆起身行禮。
典藏長老微微頷首,有些無奈地看了齊平一眼,語氣嚴厲道:
“範築,喧嘩課堂,隨我出來。”
說著,邁步往外走,齊平跟上。
竟然被典藏長老逮住了,這是要帶走批評吧,範築慘了……小胖子陳菊默哀。
呂執事揚眉吐氣,並不意外長老的到來,畢竟是新生第一堂課,隻是對其親自訓斥“範築”,略覺奇怪,但也沒多想,揮手道:
“繼續上課。”
……
然而與所有人預想不同的是,當齊平隨老學究,進入附近一間茶室時,並沒有嚴厲的訓斥。
典藏長老無奈道:“坐吧,你何苦欺負那孩子。”
在這位神隱強者口中,洗髓境的呂執事,隻是個“孩子”。
齊平笑眯眯拉過椅子,安穩坐下,端起桌上清茶喝了,這才說:
“長老誤會了,說起來,還要恭喜長老洗脫嫌疑。”
典藏長老苦笑一聲,擺擺手:
“這有什可恭喜的,倒是你,回來避禍,也不消停些,我聽魚長老說了,安排你弟子身份,好給景帝一個交代,其實安心下來,在道遠中修行一陣也不無好處,我等修士,當求大道,那俗世紛擾,隻會拖累你的修行。”
齊平搖頭,正色道:
“長老好意心領了,不過我這人,不是耐得住清修寂寞的,有些仇,結下了,就不能算了。”
典藏長老無奈搖頭,卻也沒有多說什,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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