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家搬進了第四位女性聲優。
因為房間不夠的緣故,有沙開始與紗織住在同一間房了。
雖然理菜表示她不經常來過夜,可以將她的房間讓給梨紗,但這個方案還是被否決了。
目前並沒有什很大的不便,但我不得不考慮換個更大的房子。
月島住得很舒適,因此我們優先考慮這附近的房子,看了不少這附近的一戶建。
雖說可以買周邊的高級公寓,但那種地方格外顯眼,居民之間進出,很容易被發現身份。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紗織喜歡在院子養些花花草草,想來還是換棟更大的一戶建來得更合適。
自從梨紗搬進來後,我每周都會陪同她去醫院。
理所當然的,彩音知道了這件事,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就此與梨紗翻臉。
或許是因為我至今為止,並沒有與梨紗發生那種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照顧她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令人感到高興的是,她的狀態好多了,至少我是這感受到的。
與這一大票女性聲優同居,至今還沒有被業界有所察覺,大抵是因為我早已過氣,沒人會來關注我這種小角色。
這是件好事。
話說,以前出門時還經常與同為聲優的某位女性偶遇,尤其是在超市。
我不曾主動關注過內田小姐的事兒,隻聽說她這些年接了許多主役,在業界打響了名聲,在人氣方麵可算得上是晉升一線聲優,業務繁忙,花在生活瑣事上的時間減少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這些事兒都與我無關就是了。
如今我徹底結束了歌手工作,但時而會接到部分作家老師指名讓我為其作品配音,因此會去青一事務所露麵。
有回見到彩音帶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兒一塊閑聊,聽信長說那是事務所剛簽的新人,事務所打算好好培養的樣子,據說有加入邦邦企劃的打算。
遙想當年,我似乎也受到過那個企劃的邀請,於是便合乎情理地想起某位追逐星星的少女。
當年那個獨自背著吉他的少女,現今早已是業界的寵兒,演唱動畫番劇的OPED的數不勝數,就連作為聲優的演技也一路拔升,萬人級別的演唱會也舉辦了不少次。
信長每每找我喝酒,大多時候我隻能推脫,我總是放不下心,讓梨紗一個人呆在家,偶爾有紗織陪著她的時候,我才會與信長他們小聚一會兒。
叫人感到意外的是,那個滿腦子隻會玩手遊氪金的信長,不知什時候找到了女朋友,我竟是我們這群男性聲優中最後一個知道的。
大概是因為我這段時間不曾與他們相聚喝酒,不知道少聽了多少八卦,實乃憾事。
話雖如此,我打從心底祝福著信長的。
他不像我,他是個好人,倘若連信長這樣的家夥都不能獲得幸福,那這世道也太沒天理了。
而當信長私下問起我與彩音的事兒,便實話實說地告訴他,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想方設法安慰我,反而叫我感到愧疚,若是他知道我正與四位女性聲優同居,會不會蔑視我,同我絕交呢?
我不願去細想。
可在換位思考下,若是我得知信長是個像我這樣不知廉恥的渣男,我大抵會感到幻滅與悲傷。
正因為我做不到,我才由衷期盼信長是那樣表如一的正直的人,我知道自己不該擅自添加期待,但還是無法克製內心的希冀。
有多少聲優就是毀在這種私事上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才不希望信長變得像我一樣。
“信長,你要是敢出軌就殺了你。”
“哈?你怎莫名其妙就代入女友角色了?惡心……”
……
……
我久違地與彩音見麵了,並不是刻意相約,也沒有特地去打聽她出現的時機。
隻是去事務所拿台本的時候,簡簡單單地打了個照麵,多半她也沒想到今天會在事務所碰到我。
她原本蓄長的黑發又剪短了,比我初次見她時還要短上幾分,纖長白皙的手指上戴著各式各樣的戒指,而曾經那枚象征我們愛情的那枚戒指,如今正躺在我臥室書桌的抽屜,指不定多陰暗潮濕。
她還是那光鮮亮麗,無時無刻都散發著蓬勃的光。
她這樣的女孩兒,絕對不會因為離了誰便活不下去。
即便我們曾經愛得如何熱烈,到了不得不分開的境地,她也不會回頭看我哪怕一眼。
她並不是不懷念,隻是深知懷念無用。
“喂,待會兒出來說點事。”
她以極其小聲的聲音與我搭話,若不是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興許都難以察覺。
我大抵能猜到她想說些什,默然地點了點頭。
她先我一步離開事務所,臨走時朝著staff們露出熟練溫和的笑,與對我的態度判若兩人。
我刻意等了許久才離開事務所,在停車場找到了她的車,隔著擋風玻璃看見她帶著墨鏡的模樣。
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我剛坐下,彩音便發動了車子,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默默係上安全帶。
路上,我們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我觀察了一下窗外的風景,她並沒有帶我去東京灣。
車子停在某片住宅區外,下車之後,我與彩音隔著稍遠的距離,一路步行。
一處寂靜無人的公園,她直徑走去,坐在了秋千上,鞋尖踢著數不清的小石子,生鏽的鎖鏈發出難聽的嘎吱聲。
我在距離她三四米遠的地方站著,看她的短發迎風拂動,看她的衣裳搖曳不止。
我真願意一直這看下去,看到這天變得漆黑,看到那鎖鏈化作石粉。
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她不願意。
“種醬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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