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漓,他不聽勸。”
顧肆強的跟頭驢似的,誰勸都不管用,非要做什結紮手術。
這一做,以後可就斷子絕孫了。
走廊一片寂靜,誰也沒插話。
君漓神色陰鬱,看不出悲喜。
她抿著唇,轉身往手術室走。
厲予寒沒製止,隻道:“來不及了。”
君漓的腳步未停。
還沒走到,緊閉的手術室門開了。
也就意味著,顧肆的手術做完了。
君漓掀起眼簾,看到的人,恰好是顧肆。
他烏黑的短發微亂,身上的白襯衫沒有半點褶皺,一絲不苟。
他向她走來,步伐緩慢穩健,俊臉泛了白。
顧肆顯然沒料到君漓會站在這,漆黑的眼瞳閃過驚愕以及慌亂。但很快,他的慌亂被某種擔憂替代。
顧肆加快腳步,嗓音低啞的喊了句寶寶。
君漓站在原地沒動,隻是怔怔的看他,唇瓣輕張,“為什?”
為什要拿掉他的孩子?
為什要做結紮手術?
他不是喜歡孩子嗎?
君漓的問題,顧肆沒有回應。
他忍著隱隱作痛的傷口,上前擁住她,將她抱離地麵,放她踩在自己的鞋上,淩厲的眉宇蹙起,“地上涼。”
君漓仰頭,濃密的長睫顫了顫,呢喃:“不喜歡孩子了嗎?”
“不喜歡。”顧肆揉揉她的發,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寵溺,“一直都不喜歡。”
他說著,餘光掃過不遠處的時潔。
時潔後背發涼,恨不得把頭埋進胸,不敢和顧肆對視。
她想,她要完犢子!
還好,顧肆移開了目光。
他溫柔似水的對著懷的小姑娘哄:“哥哥進去陪你。”
他的意思是,陪她把手術做完。
君漓雙手纏住他精壯的腰,悶聲說:“累。”
她的言外之意,顧肆懂,但他沒有順著她的心思。
他要抱起她,君漓用手抵在他胸前,“不要。”
顧肆:“聽話。”
君漓搖頭,無聲拒絕。
顧肆見不得她悶悶不樂,他從不強迫她做某件事,可唯獨這次,由不得她。
他製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橫抱起她。
“我用了藥。”君漓的聲音很輕,“拿掉他們,我也會死。”
“胡鬧!”顧肆臉色大變。
君漓揪他衣領,垂眼沉默。
其實,拿掉孩子,她不會死,頂多是多出些血,不至於危及性命。
她隻是不想讓顧肆後悔。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自私霸道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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