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記號一打,吳應熊固然大吃一驚,他手下眾家將也都神色大變。
吳應熊顫聲問道:“韋……韋爵爺……,這……這是什意思?”
韋小寶笑道:“難道這個記號的意思你也不懂?”
吳應熊定了定神,說道:“這記號,這記號,嗯,我明白了,這是銅錢,韋爵爺是說要銀子銅錢,公主才能移駕。”
韋小寶心道:“小漢奸的腦筋倒也動得好快。”當下笑笑不答。
吳應熊笑道:“銅錢銀子的事,咱們是自己兄弟,自然一切好商量。”
韋小寶道:“小王爺如此慷慨大方,我這代眾位兄弟多謝了,小王爺,請公主移駕的事,你自己去辦罷。”
隨即笑了笑道:“你們是夫妻,一切好商量,這深更半夜的,小將可不便闖進公主房去。”
心想:“就讓你自己去看個明白,那蒙古大胡子是不是躲在房。但可別死了。”
吳應熊微一躊躇,點了點頭,推開屋門,走進外堂,在房門外朗聲道:“臣吳應熊在此督率人眾救火,保護公主,現下火頭向這邊延燒,請公主移駕,以策萬全。”
隔了一會,隻聽得房內一個嬌柔的聲音“嗯”的一聲。吳應熊心想:“你我雖未成婚,但我是額駙,名份早定,此刻事急,我進你房來,也不算越禮。這件事不查個明白,終究不妥。除我之外,旁人也不能進你房來。”當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韋小寶和百餘名禦前侍衛、驍騎營將官、平西王府家將都候在屋豌。過了良久,始終不聞房中有何動靜。
又過一會,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臉邊嘴角,均含笑意,大家心中所想的全是同一回事:“這對未婚夫妻從未見過麵,忽然在公主閨房中相會,定是甚為香豔。不知兩人要說些什話?小王爺會不會將公主摟在懷,抱上一抱?親上一親?”
隻有韋小寶心中大有醋意,雖知吳應熊誌在搜查罕帖摩,這下未必會有心情和建寧親熱,但建寧什事都做得出,是否自行去跟吳應熊親熱,那也難說得很。
突然之間,聽得公主尖聲叫道:“大膽無禮!你……你……不可這樣,快出去。”
屋外眾人相顧而嘻,均想:“小王爺忍不住動手了。”
隻聽得公主又叫:“你……你不能,不能脫我衣服,滾出去,啊喲,救命,救命!這人強奸我哪!他強奸我,救命,救命!”
眾人忍不住好笑,均覺吳應熊太過猴急,忒也大膽,雖然公主終究是他妻子,怎可尚未成婚,便即胡來?有幾名武將終於笑出聲來。
禦前侍衛等都瞧著韋小寶,候他眼色行事,是否要保護公主,心中均想:“吳應熊這小子強奸公主,雖然無禮,但畢竟是他們夫妻間的私事。我們做奴才的妄加幹預,定然自討沒趣。”
韋小寶心中卻怦怦亂跳:“莫非建寧給吳應熊下套?”當即大聲叫道:“小王爺,請你快快出來,不可得罪了公主。”
建寧突然大叫:“救命!”聲音淒厲之極。緊接著帶有一聲火槍發射的聲音。
韋小寶大吃一驚,手一揮,叫道:“鬧出大事來啦。”搶步入屋。幾名禦前侍衛和王府家將跟了進去。
隻見寢室房門敞開,建寧縮在床角,身上罩了錦被,一雙雪白的大腿露在被外,雙臂裸露,顯然全身未穿衣衫,手中拿著火槍瑟瑟發抖。
吳應熊赤裸裸地躺在地下,一動不動,下身和右肩上全是鮮血,手中握著一柄短刀。
上眾人見了這等情狀,都驚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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