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是兄弟。

    似是怕老人聽不明白，馬爾科又說了一聲：“這家夥，也是我們的兄弟。”

    “哦？”

    老人訝然，卻是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

    “是的，我也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一員。”王塵坐過來，笑著說道。

    “什呀，原來是自家人啊。”

    “難怪呢，我說為什對咱們這群老不死的這好，又給帶吃的，又給拿喝的，還有酒！”

    “孩子，你說你叫王塵？什時候入的團？”

    “你管人家什時候入的團呢？進了團就是自家孩子！孩子，快過來，給你大爺捶捶背……”

    知道王塵是自家人，原本還有些客氣的老頭老太太，一下變得很隨便。

    這個讓王塵給他捶捶背，那個讓王塵給他捏捏肩膀。

    有跟王塵抱怨年景收成不好的，也有跟王塵說著家長短，回憶過往的。

    原本還顯得有些生疏的老太老太太們，一下就變成了自己家的老人。

    馬爾科看著被淹沒在老頭老太太堆的王塵，眼眸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重新又躺了回去。

    ……

    熱鬧過後，老人三三兩兩散去。

    都不是沒眼力勁的人，不會看不出來，王塵、馬爾科哥倆有話說。

    “你是怎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躺在那，享受著綠茵與陽光，馬爾科有些愜意，半眯著眼，開口道。

    “你不會以為，團隻有你知道船長的那點小秘密吧。”王塵遞給他一壺酒，邊說邊笑道。

    馬    爾科不禁也笑：“是啊，老爹那點秘密，誰不知道呢？”

    出去喝酒，從來隻喝別人碗的酒。

    日常起居，也摳門摳的要死。除了團給準備的，十幾年下來，船長室竟沒添過一件新家具。

    馬爾科自己也說，出去喝酒，老爹從來沒有請過他一杯。

    按理說，白胡子身為四皇，坐擁整座大海，缺什，也不什少了錢財。

    把日子過成這樣，實屬是令人難以置信。

    原因便在於，他將他的一切，都給了家鄉。屬於他白胡子的那份財寶，都用來建設斯芬克斯了。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喊老爹一聲‘老爹’？”

    沉默了片刻，馬爾科突然話鋒一轉，歪頭看向王塵。

    王塵默然。

    兩人對視。

    沉默了良久。

    忽然，馬爾科一笑，“算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這種事，勉強不來的……”

    “你知道我為什一直不跟你們一樣，喊船長‘老爹’？”王塵突然說道。

    馬爾科神情一正，坐了起來，“為什？”

    王塵仰頭，灌下了一大口酒，沒有正麵回答馬爾科的問題，反而是道：“我記得，你跟艾斯說過，我們都是被大海遺棄的人，有人願意收留我們，喊我們一聲‘兒子’，還有什不滿意的呢，對吧？”

    馬爾科沒說話，一隻手拎著酒壺，手腕關節搭在關節上，就這保持著半坐的姿態，靜靜地看著他。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有父親。”

    王塵一笑    ，道。

    “我很愛我的父親。雖然可能，他不在這個世界，甚至都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但對‘父親’這個詞語，我有印象。”

    “在我的印象，父親那個位置，一直有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影，一直在，從沒有消失過，也無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