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詢師建議祝君去考個語言類的證書,方便申請學校。祝君英文不錯,法語也懂一些,但很久沒用過了,實話實說,有些生疏了。
他報了個線上的學習班,因為懶得去線下上課,也懶得交際陌生人——祝君懷疑他的社恐程度加深了。
邵東還是會找他,但祝君不想和他繼續深入交往下去了,幹脆次次拒絕,他之前答應過邵媽媽,等出國之後,他和邵媽媽做個伴,做伴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完全不想再和邵東有什曖昧不清的牽扯。
每天隻需要學習兩個小時,祝君又有了大把的時間,他的生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以至於祝君甚至會有點想念周蘭了。
這種思念和感情無關,硬要說,是好歹有個人陪著,有人陪著聊天,有人陪著吃飯,有人能讓他牽掛。
這種情感其實很陌生,過去的幾年,祝君的時間都被粉圈占領,他要處理複雜的各項事務,要和很多網友溝通交流,他其實從未感受過寂寞,後來他戒斷了粉圈,身邊有周蘭,倒也不會寂寞。
現在又該怎辦呢?玩遊戲?
但是玩遊戲認識的朋友,他們感情的基礎就在遊戲上,祝君其實對各類遊戲都不太上癮,很容易玩上幾個月就產生厭倦的情緒,最後隻能默契地漸漸疏遠,祝君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曆,就不想在遊戲交朋友了。
豆豆網的高分電影和高分書籍已經沒辦法勾起祝君的興趣了,一個人的旅遊似乎也乏味可陳,祝君整個人都陷入了倦怠期。
明明應該想辦法脫離這樣的環境,明明應該多出門交一些朋友,明明不應該懈怠應該積極向上一點的,道理祝君都明白,但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兩個小時學習時間,祝君不想做任何努力,也不想做任何嚐試。
——或許我應該找個新的戀人。
——如果有新的戀人的話,要帶他一起去法國,要我放棄出國也可以的。
祝君的大腦生出了這樣的念頭,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然後他意識到,當年他選擇周蘭,未嚐不是抱有這樣的心思。
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還是太無聊了一些,所以好了傷疤忘了痛,總想著再找一個新人,談上一段戀愛,不求天長地久,但求相伴一段。
祝君不想去隨便撿個人了,他受夠了開盲盒的感覺,但他太宅了,又太社恐了,很難相處到合適的人。
祝君的狀態很快被邵東察覺了,最後邵東以“再不說我就去見你”的威脅,換來了祝君的坦白。
祝君說完了自己的想法後,邵東沉默了幾秒鍾,他說:“你要不要試試包養人?”
“什?”
“你付錢,對方拿錢,約定好陪伴的時間和次數,到期錢貨兩訖,誰也不耽誤誰。”
“……這有點荒謬。”
祝君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事,也沒人和他提過,還可以有這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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