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淺既做好了決定,傅老夫人便道。
“那我陪著阿淺一同入宮。”
夜雨急,陸清淺又怎忍心讓她一同去,好一番勸說才讓傅老夫人留在了府。
她又特意回吟雪閣取了藥箱,緊跟著錢公公親自打著傘將陸清淺迎到轎子,這可是隻有蕭青山才能享受的待遇。
即便如此,待馬車走遠些,傅老將軍還是放心不下。
雨幕中,頂著一頂碩大葦帽,單騎向皇宮馳騁而去。
鳳棲宮,宮人來來往往。
蕭青山在這兒守了一個白天,眼下剛剛離去休息。
陸清淺由錢公公引著入了內殿,入目,一道白色瘦削身影守在床邊。
“太子殿下,安定公主來了。”
待錢公公通稟一聲,那人轉過身來,俊眉修容,一雙熟悉的精致桃花眼此刻略顯滄桑和疲倦,不是蕭景明,又是何人?
看見陸清淺的一瞬間,那雙眸中光彩倏爾一亮,不過片刻又歸於平淡。
“太子殿下,這……”
“本宮知道。”蕭景明說著,讓開一個位置來,目光灼灼望向陸清淺。
陸清淺點頭示意過後,行至榻邊,一眼看去,床上人的情形嚇了她一跳。
隻見白君玉麵色枯白,雙目無神,氣息微弱,儼然竟是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
她即刻伸手覆上她的脈,片刻之後,心中猛地一驚。
“公主,這……”
錢公公不確定看了眼陸清淺,後者定定神色搖頭。
一瞬間,身旁白色身影驀地踉蹌,跌坐在椅子上。
陸清淺心中一動,這還是她頭回見到尊貴如興朝太子的蕭景明這般模樣。
分明是那般溫柔明媚的一個人,此刻剩下的,竟僅僅隻有蒼白。
看著這樣的他,陸清淺心中下意識升騰出一絲悲憫。
她正要上前,錢公公朝她搖了搖頭。
陸清淺腳步一頓,也是,這個時候,該是留他單獨在這,和她再待一會兒……
出了內室,待到麵的人徹底聽不見,陸清淺才急切神色問錢公公。
“這一切到底是怎回事?”
錢公公一怔,似是沒想到陸清淺竟對白君玉如此關心,隨後才鄭重開口。
“陳年舊屙,對於皇後娘娘來說,或許,這一切都是命數吧!”
陸清淺聞言愣了愣神,陳年舊屙?命數?
錢公公見到陸清淺的表情,還以為她是好奇,就接著道。
“安定公主有所不知,自從大皇子去後,皇後娘娘便始終留有心病,這些年來身虛體弱,也皆和這心病有關,俗話說的好,心病還須心藥醫,可大皇子去了便是不可能再回來了,直到今日,皇後娘娘這是終於支撐不住了……”m.jj?y.??m
錢公公說到最後,是真的替白君玉感到一絲歎惋。
畢竟,無論她為皇後如何,為人妻如何,為人母,卻真真是一片情深意切的。
待錢公公歎息過後,陸清淺才問。
“是誰告訴你,皇後娘娘這是陳年舊屙的?”
“這……”錢公公聞言不明所以,“自然是太醫們診治過後……”
話說到一半,錢公公才猛然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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